晨

 

晨

在一个不慌不忙的早晨起来，带着零钱包便可以徒步去附近的菜场。凉爽阴天的早晨，躲在沉重云朵后的阳光不时会挤出一片光，落在阳台视野之类的树顶上，于是那树木便像是戴上一顶光环，落在舞台中央，明亮得如此鲜活，好似为了这一刻重新生长了一样。

  出了帘门，啊，空气如此清晰，抬头望向头顶错落有致的树木，风中有点点粉色，黄色的花的颜色，也不去看清，就只是心里知道它们就在那里，和我一样正浸在这晨风中，于是我也闭起眼睛，和花儿一起感恩这美好的清晨。

  多美丽的清晨，没有计划的一天，便可以走走停停，迎头碰见已经买完早点回来的老人，手上拎着大大小小四个带子，我一眼便看到了突出的油条，心里不自禁会心大笑，童年那一片早起在庭院和爷爷奶奶喝豆浆吃油条的光景，在心头清晰起来又被风吹走。不自觉加快脚步，也自然知道知道今天要寻找哪一味美食了。

心里想了想哪里会有呢？来了近一年的时光，竟并未留意这样的地方。心中想见的下油条的豆浆铺，似乎又有些远，去找找看吧，总是老人能买到的地方，应该也是不远的。

一个念头放下，便加快脚步走起来。

转了一个弯，便是小区的主到，我有些吃惊，本以为自己难得起得这么早的得意突然有点羞愧，远远近近的已经有七八归来的人。多是老人，也有一对准父母。

我住的小区是这里的老小区，大家称之为上海大学的后花园。小区内老人孩子的居多，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总能见着一老一小，摇着蒲扇，对着虫草打趣的画面。我内心很是欢喜这些老人，他们看向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他对他们孩子一样的微笑，我也笑起来，聊上几句，也没再见，就这样聊完，像相识多年的故人，却也不会带着很多的回忆，记忆，心里明镜如晴空。

---

 

晨

一位身着粉色蕾丝群装的老人，牵着一只调皮的泰迪，那泰迪见着我直向我走来，由于曾经被家里狗吓过的经历，虽然心里上并未那么恐惧，但是条件反射的还是有些犹迟。幸好老人并未察觉我的惊慌，她许是也没有太过留意自己的泰迪。她平静地看着我，在我抬头的时候，又把目光稍稍移开。我抬起头，浮现轻轻的微笑，对上她回来的目光。似乎想说些什么，我移开目光，我只是看着她的淡然优雅，心生羡慕，想着自己老去会是怎样的光景。

  老人也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平静没有涟漪，她是不是也在想她二十四五岁的光景，想一个过了还在的记忆。我们只是平静的相望而过，时间只有短短几秒，擦肩而遇的路程也只有数米。这样短的距离或者时间，过去也就过去，一阵风吹来便就带走。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即使偶尔去想一生长长旅程的感慨，只是这样沉重的话题，在心中是停留不久的，因为我们那样的年轻，无法盛装，它也无法沉淀。深呼吸，想起就流口水的油条，不禁小跑起来。

刚入菜市口，好一副热闹的场景，好吃的包子铺边排队的人群已经有点长，我翻翻钱包拿出零钱加入到奋战队伍中。被阿姨阿伯催促的经验我是有的，有次零钱扣在钱包的角落半天拿不出来，阿姨们就等不及了。哈哈，他们的小孙子小孙女都馋这包子，生怕一个来不及买不到。

零钱备好了，也就心定了，只等排队。心里还想着我的油条，要是有豆浆那是最好不过。于是便留意谁手上拿着豆浆带着油条，还真是没有一个。包子买完，心里想起以前公交车上似乎看见前面公交车站旁似乎有一家，心中一喜，便寻着路去了。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拿着包子觉得有些饿了，口中又比较干渴，心想一会儿便可以有豆浆，还是忍忍吧。等红灯空空的时刻，转念又想起那位老人，想记下她的模样还有那时心中的所想所念，于是便想拿起手机用文字描述，便于回忆。身边往来人群，川流不息，一个过得匆匆的自行车从身后快速骑去，我感到有些搅扰，心中突然急躁，想着放弃不描写了，可是，一个声音响起，若世间不近身琐事都能搅扰你，你还怎么做到心无旁鹜，怎么捉住内心更是瞬息万变的灵感呢。

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去注意这人流。十字路口的当口，已经十来人静静等绿灯信号。穿过云层有些热的太阳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都是不相关联还未关联的生命个体，也都是这清晨喧嚣的一份，而刚刚那急行而去的车辆是这人流中的小艇，而因为险些被撞着，我成为了这清晨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