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本就被悸动包裹着。二十几岁的年纪,我们除了年轻还是年轻,这是我们为数不多所拥有的东西。因为年轻,我们对生活兴致勃勃,因为年轻,我们肆意妄为。没有对,没有错。悸动的年纪,本应如此。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属于我们的故事。那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刻,四月的北京还是有些萧瑟。衬衫外套,给你的温暖只是刚好,刚好不被恰巧吹过的风惊着。故事的开始,便从那扇铁门开始。那是一扇上了锁的铁门,毕竟是大学的实验基地,深夜锁门也是本就如此。
还好,铁门只是栅栏,其缝隙足够我们穿行而去。跨过的那一刹那本无情绪,落脚之后方知心喜。这心喜是因我们已在路上,已在看日出的路上。我们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正是这份未知才值得喜悦。
那第二道铁门,是真的铁门。在那上山的入口,据说有小路也可上山,可惜我们不曾知晓。只好,只好从铁门下的缝隙钻入。远处的犬吠,是警告,是嘲笑,我们的动作着实可笑。肢体、包囊与铁门碰撞,那声声的响,刺入一颗颗悬着的心,生怕那亮着灯的房间传来恫吓。
正是这种生怕,正是这种不应,才使得血液流的渐涌,恰巧吹过的风也不再冷。我们担心着,我们欢喜着。下一刻,我们走入山林,方知血已涌、意已动。那还未退去的些许心惊,催促着步履,应当疾行。
那心惊退去,早已远离心惊之地。四周是山林,脚下是公路,还未上山,不必担心。夜晚的林,是一面难辨的幕布,看不到细节,看得到轮廓。久看山林,势必远望,势必仰望。那山蜿蜒,那月恰好,恰好把山的色彩调好。多一份俗套,少一分轻佻。灵动深邈恰好,渐明白那水墨中的山是为何下笔、如何勾描。
这山林当属意外之获,那夜空定在意料之中。虽不是满天繁星,却也算难得。星辰似烟如海,在星光之下,方知天地辽阔。每每仰望,必是哀殇。看星渺小,知天地大,知我之微,此为哀。观星亘古,千年一瞬,人生苦短,此为殇。对星空只能仰望,只能叩首,只能长叹。
登山辛劳,总会在刚好之处驻足。刚好气血翻涌,刚好此处景色妖娆。这一路中,有那么几次我眺望这座城市,灯火未歇,赤黄相接。本该是寂静的夜,喧闹随灯火不歇,这是一座不会入眠的城市。本以为我会对他说些什么,那怕对这座城市说一声你好。原来你说不出口,你无法对他说任何的言语。他不懂得,他不了解。你的喜怒哀伤,他怎懂得,怎会了解。
已是近五点时刻,我们寻得一处,不再前行。本是此处已走过,且还是寻来,因为适合,也觉再难找一地更佳。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便是等待。说说话,拍拍照。有说有笑,也有焦躁。焦躁那日出时刻,焦躁此行尽末。
渐渐远处有了变化,一抹幽蓝出现在天地交接处。那抹幽蓝之下是暗黄,是大地。那抹幽蓝之上是灰黑,是星空。渐渐天明,渐渐万物都有了颜色。渐渐起了雾,那山因这雾,渐渐变得飘渺,渐渐有了灵动。我们还是等待,焦躁的等待。
当那日出之刻来临,一轮红日露头,心头一惊,他如此突然,本已有了准备,却还是心惊。看着旭日东升,本以为会很感动,本以为会有泪隽永,原来没有任何情感,原来没有任何情绪。当明日当空,便下山,便归去。
本以为…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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