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从爸爸那里回到家,心情一直不好。白天看爸妈的卧室,虽然摆设依旧,但少了妈妈,家里显得空落落的,冷冷清清,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馨。
她躺在床上,眼泪又一次沾湿了枕巾,她浑身发冷,便拉过被子,这被子是冬子结婚的时候,妈妈亲手为她做的。
冬子刚上班的时候,妈妈就给她抢购了这床缎子被面,积攒些一等品的棉花,说给她做嫁妆,可冬子才结婚十几年,妈妈说没就没了。
冬子把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在抱着妈妈,感受到了妈妈的体温,看到了她那笑呵呵的模样。
“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冬子自言自语,“以后老爸怎么办呢?”
强子给冬子端来两个荷包蛋,因为在爸爸家,冬子给老人做完饭后自己没吃。看到媳妇这副模样,强子真心疼。
其实冬子妈去世,强子也很悲痛,岳母生前对他堪比亲生儿子。那些年时兴“匈牙利”呢子大衣,冬子妈看见冬子弟弟穿上了,硬是给强子花了260买了一件,那个时候的钱硬啊,相当于现在1万块钱不止。
除了弟弟,冬子还有个哥哥。哥哥考上大学,博士毕业后,在上海安家落户,两口子都在大学教书,生活条件优越。但是一年到头就春节能回来住两天。
“儿子走那么远就算白养了,真要有点急事指望他是白搭。”冬子妈经常叨咕。
冬子弟弟比她小两岁,原先在爸爸单位一个下属公司当司机,那年月给单位开个小车也是挺牛的。可不巧,一年元旦晚上他把车开在妈家楼下,吃完饭8点多,出门一看,车不见了。
想当年偷车风严重,报了警,找了三天也没找着,单位领导生气,就停了他的职,不久公司整改他就下了岗。从那以后,冬子弟和媳妇开了个小超市,家里一个女儿,日子过得也还行了。
“你弟弟两口子也真行,妈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来看看爸,不说送什么东西,就是陪老人聊聊天也行啊。“强子对这个小舅子颇为不满。
“他俩也确实忙,开个小店没帮手,进货、卖货都靠自己,也能理解。”冬子倒是很能体谅。
冬子今天在老爸家脑子一闪的那点想法,突然又钻了出来,他对强子说“给老爸再找个老伴?你看行不行?”
刚刚提个头,强子就直摇头:“我看够呛,咱爸那性格,又拗又倔,脾气不好,疑心还大,就咱妈能迁就他,一般人很难能和能处上来。”
“可是,像现在这样下去,老头能憋出病来,他隔个三天两头就上妈坟头上坐着,一坐大半天,照这样下去,早晚能抑郁,我想让他赶快转移一下注意力。”冬子很认真地说。
强子告诉冬子这事要办也一定要谨慎,再说孩子他两个舅舅还不知是啥意见。冬子说,她先酝酿,等差不多了她再跟他们说。
冬子去了单位,把他的想法跟她的同事们说了,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帮着出主意。
“千万不能给他找老伴,现在那女的,都是冲着老头的钱去的。”办公室大姐总是快言快语。
她给冬子讲起她自己大姨夫的事,着实给冬子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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