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号看到一则故事,母亲带着年幼的作者和自家养的大鹅去外婆家改善伙食,是他母亲动手宰鹅、褪毛、烹制做成的卤鹅。临近中午吃饭前,有亲戚让他母亲和外婆帮忙处理事情,他是和舅舅一家人吃的饭。舅舅家穷,一直和外婆住在一起,没分家。
四方形的木桌上,摆放了一盘卤鹅,一盘凉拌苦瓜。幼小的他没看到往常熟悉的大鹅腿,把筷头伸向了一块肥美的鹅肉,筷子头刚夹住鹅肉就让另一双筷子拦下了,舅舅给他夹了一根鹅翅膀,孩子虽然小心里也不痛快。等他费劲地把鹅翅啃完,盘子里的鹅肉就剩下几块带皮的没啥肉的骨头。舅舅给他夹了半碗苦瓜,说是吃蔬菜有益健康。
等孩子外婆和母亲回家后,发现神色有异的孩子,经过询问得知原因后,愤怒的母亲去厨房的水缸里找到一盆藏起来的卤鹅肉,当着舅舅一家子的面,母子俩一人吃下了一只鹅腿。从此后,直到成年作者都没迈入舅舅家的门槛一步。
记得小时候的一个夏夜,晚饭后爹骑车带着我和弟弟去外婆家接妈妈。外婆和小舅舅住一起,隔壁是二舅舅家。二舅舅家正在场院外围着小饭桌吃饭,桌子上的一个白瓷盘里盛着满满一盘浓油赤酱的红烧肉,二舅是外婆村内预制板场的场长,舅妈会做一手好菜。
热情的舅妈边招呼爹,边给弟弟盛了一小碗饭,手脚麻利地给弟弟夹了两块油润的红烧肉,我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吃饭。爹有事,去小舅舅那边,爹刚转身,舅妈就从弟弟的碗里夹走了肉。弟弟二三岁,我七八岁。
妈上头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小舅舅。九十年代初小镇盛行商品房热,舅舅们开口向娘借钱买房子,娘倾尽所有一一支援。几个舅舅陆续在街上买起了门面房和商品房,我家依然窝在老式的公房里蜷缩。直到我十五岁时,爹才在小镇的边缘地带靠着娘的户口,批到一块地皮造起一栋三层的小楼,没钱装修。直接住进了白水泥粉刷的房子。
我刚结婚不到三个月,二舅妈就开口问我借钱,说是以后我买房子表哥也会借钱给我的。舅妈断定,我身边多的没有五千块钱是有的。正好是结婚收到的礼金和份子钱!那时,小镇商品房一平米大概在八九百块钱。瞧瞧,场长夫人的算盘珠子打得多精准。
他走后,办丧事。娘打电话拜托小舅舅带弟弟去小舅家附近的批发市场采办丧事需用的酒水、食材。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办正事,无论用什么方式弟弟都联系不到舅舅。弟弟惊慌地问我该什么办,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几万块钱拿出来给弟弟,让他叫上几个朋友直接去市场置办食材及酒水、卷烟。
初丧,火化;三七,重办酒宴;按农村旧有的习俗,请清音班子吹打,请和尚、道士做法场……整个丧事期间,共花掉将近六万块钱。按当年的物价,一个厨房间的开销,就没了。他那面的家人,更看重“走掉的人”,而不顾及孤儿寡母的孤苦、无依。他们不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会遇到什么难处或者是看到娘家有点实力,压根儿没顾及到我们母子的困窘和辛苦。
转眼,儿子到十二岁了。得有自己房间了。硬着头皮,咬牙买下了74平米的二手房。没向任何人开口,甚至都没向亲戚、朋友提及借钱买房子的话,买了,就买了,买完房子后,我的工资卡上只剩下五块三毛六。没请客,路上碰到亲戚顺口提及我家搬在什么地方,仅此而已。
人是很现实的。处在劣势中的人,遭遇种种冷眼是经常性的事,习惯了,也就这样了。也有例外吧,大姨家的大表姐在我生病住院期间,日日好饭、好汤水伺候着,不离左右。儿子上高中直接给了一万块钱,每年的压岁钱从没少过一千。为啥呢?多年前,妈妈在大姨患病期间殷勤照料,大表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把我当作亲妹妹了!
出院后,大表姐豪气地让我在家休息,她说她每月给我打三千块钱的零用。我工作省轻,单位同事又照顾我,没接受表姐的接济。人,得有自知之明,别人对你好,是她心地善良;自己心里得有杆秤,绝不能赖上其他人,对吧?即便是父母,也得保持经济上头的独立,我也会经常性的买点食材带回家享用。
人就是这么一回事,想明白了,没啥子大不了的。无论怎样活,都是活。挺直腰杆子活,有钱买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没钱吃方便面、吃咸菜,咽一口吐沫,自己的肚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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