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潘向英/文
饺子
鲜美的馅料裹上薄薄的圆皮儿
就是我最爱的饺子
一个个儿元宝似的
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
更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大年三十要包饺子
正月十五要包饺子
数伏要包饺子
立秋也要包饺子
有时分明包的不是饺子，是时令
节气和人类的情绪

九九重阳，今又重阳
这是个遍插茱萸找寻亲情的节日
当然避不开包饺子
我起个大早去赶早市
白菜。年少的时候白菜帮
多于白菜叶，或许这是它不招人
待见的重要因素
而如今整颗菜叶子占了四分之三
就像元气满满的少女
鲜嫩嫩的微甜的气息
在须臾之间就会随着意识流动起来
萝卜、芹菜也和白菜一样
像一股暗流仿佛涌动着秋天
的多汁多味多彩

昨晚听六哥叨念说想吃饺子
想吃家里面手工包的饺子
于是我搅了他最爱吃的牛肉萝卜馅儿
从2点钟阳光正暖的时候开始
细细地擀皮儿，细细地捏褶儿
整齐地摆放在盖帘上
盖帘儿能让煮出的饺子多出几道
印痕。就像母亲包出的饺子一样
受困于生活的年代
却无时无刻不被母爱包围

九月初九还有另一重含义
若干年前六哥呱呱坠地的日子。
六哥一边吃着饺子一边
说早起吃了煮鸡蛋，为着滚滚运气
那一刻我想起母亲，她在的时候
无论是谁过生日都要吃煮鸡蛋
最不爱吃鸡蛋的我，总是
被强迫吃掉整整一枚
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孩子拥有好运
有那么一瞬我想跟六哥说：
生日快乐
可我隐忍着没有说出口
那一刻我想起母亲在九月初九这一天
曾经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