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没有丝毫同理心,有多荒芜。
凌晨零点十九分,北上的火车行驶进了不知名的省份,约摸着多半是在安徽境内。我从困倦中睁开被噪声吵醒而严重变形的双眼,本想破口大骂奈何周围都是熟睡的身影压下怒火来。
一个人在外归乡,奈何赶上春运这无法言说的苦楚,可却白白受了旅途的不自在。终于明白导师当时的行为:能坐飞机的不坐高铁,能高铁的不坐动车,能动车的不坐火车。
罗胖在《时间的朋友》中提到的一只黑天鹅是“认知税”。在现代信息社会注意力已经成为了稀缺资源,在这背后珍贵的是时间,得利的是更为便捷的服务。
在此不表达对任何一种交通工具的蔑视和贬低,除去服务和票价的差异就事论事,与其在昏暗的车厢里忍受着24小时的煎熬何不花几倍的价钱2小时到达目的地,用剩下的时间做更为优质的配置?在行有余力中寻求更为优化的配置,是本能,而不是因为穷导致的劣根性。
和想象中的“火车旅行”不太一样,在某个列车缓缓行驶的阳光午后,泡一杯便捷的袋泡茶,在氤氲的茶香中适龄女子捧起了一本书 浅浅的阅读着,真是有趣而又美好的画面。然而这在中国行不通,特别是春运里的车厢,充斥的啼哭声混杂着久睡未醒男子的呼噜声,旁边不时传来车厢间隔情侣吵闹的叹息,夹杂着烟瘾君子控制不住喷涌的烟圈。
在中国,这是个大世界,每个人,都渺小如蝼蚁。
我的大学生涯接触最长的当属火车旅途,逢年过节头疼的也最属春运。一没经济能力,二没把握时机,特价机票基本跟我毫无关系,一来二去便渐渐习惯了吵闹的火车。许是奔波在外,和家乡那座小城唯一的联系就是火车了,所有的不便和隐忍也都压了下去,不想矫情为难的就只是自己。
毕业后最大的改变是爱上了清净,受不了“吵闹”。每个被居住小区装修声吵闹声惊醒的早晨,连起床气都增加了十八倍。想过的有烟火气,却越是在锅碗瓢盆里攀升了无端地愤怒值。
很喜欢韩国的一位音乐人全仁权,他的作品就连他的声音都透露着对生活的愤怒。有记者试图探究他和崔健的风格差异原因的时候,他说:
我的情况和崔健完全相反,开始我是体制内的,没有多少愤怒,后来慢慢变得愤怒了。开始我不是这样的,后来才发狂的,很多人都很惊讶。但我觉得,可以让人惊讶,这说明是件好事。如果你变成小偷,我想是不会有人表示惊讶的。
关于为什么会愤怒?他说:
我愤怒了30年,因为我年轻的时候没有自由,愤怒也就成了习惯。到现在,愤怒,对社会的批评,已经流到了我的灵魂和血液中。我为什么成为我呢?因为我爱自己的国家。是不是太沉重了?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我不是音乐家,只是一个听众。在渐长的年岁里也有飙升的愤怒,开始以为是骨子里的性格使然,后来才明白是平淡生活里的不甘心。因为总想要不一样,有了越来越被欲望压榨的贪婪。
2016年年终总结我最常反思的一句话是“天大地大,生活最大”。不踏实的欲望平静的心,难得是清净。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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