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遥看草色近却无。这是韩愈的两句诗,而时当早春。而今,亦风吹雨斜,声敲如磬。论及草色却早已没了马蹄,梨花吐蕊含馨。算归程,非缓缓可施。恰如箭在弦上。
若不是受疫情封城闭路,舟车禁断的影响。正月十五前后,人们就已返城复工了。忍耐过四十多天的无所事事,开始了迟来的离愁。为故乡留守的依然是爷娘孺子。青壮如发动的机器,轰隆隆地又投入到新一年的忙碌中。虽年年如是,却未闻人们的厌嫌之音,也无欢喜之意。对于那份工作,有的只是各人的闭口不提。若非旁人问起,谁也不会主动言说。也许说了,他人亦未必明白。只落得一两句搪塞,终无人懂。
一天的忙碌总算结束了,拖着疲惫的身子,人们像归巢的鸟儿一样,往自己的出租屋散去。大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派不夜天的景象,像似要举行长乐之夜宴。置身其中,让人不觉恍惚,亦真亦幻,犹如梦寐。一阵风吹过,不觉精神为之一振。春夜依然寒冷,不由得瑟缩了身子,快步往住处赶去。除此而外,可容纳的一席之地又何在呢?
越繁华处,越觉寒冷透骨。狐狸易迷人心智,就在于过于妖媚。念及村落,瓦屋,爷娘,稚子。有若光焰腾腾的灶火,暖人心脾。身子也随即舒展了许多,不知此时此刻,故乡是否也在念着城里的那个流浪儿。月是故乡明,任凭何时何世,都不会变的。试问,城市的夜,何曾有一时静过呢?
红楼梦里有句词道得真,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仿佛就是城市从来的写照。反认他乡作故乡,又唱出了多少流浪儿的迷失。虽说采菊东篱眼前不合时宜,然春行不已经开始,南山还会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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