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纳 纳
你有没有试过看着爸的眼睛，温柔地对他说：“爸，我回来了。”
有一首歌我一直不敢在深夜听，李健版的《父亲写的散文诗》。今晚我终于有勇气为自己放了这首歌，因为今晚我去看了爸，终于和自己的老爸好好说了一次话。
一、童年雪夜找爸
说心里话我不愿意回忆童年，因为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太多爸妈之间暴力争吵的画面。长大以后我用了很多年去疗愈这些创伤，可是闭上眼睛后，我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在雪夜里奔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疯狂找爸的我。
那是一个充满暴力的夜晚，爸妈吵着吵着还动了手。爸突然卷起铺盖夺门而去，留下妈在卧室里撕心裂肺地哭泣。我依稀记得那晚下着鹅毛大雪，我奔跑在昏黄的路灯下。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爸离家出走，我好像从小就有一个使命，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让他们重归于好。那是十岁的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找到爸，带他回家。
我不记得跑了多久，不记得跑了多少条街道，我只记得那晚天很冷、路灯很昏，我跑出了一身汗仍然没有找到爸。我停了下来，棉袄湿透了，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我担心在家里的妈，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不开。心里的恐惧已经蔓延到每一根神经，让我忘记了怕。空无一人的厂区街道，那个落寞无助十岁的我，被深深地定格在焦灼地彷徨里。我想对爸的失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二、离家出走的爸
2019年的又一个冬夜，爸喝了些酒，他喝完酒后会变得不可理喻。因为没同意他的一个要求，他开始和大家发脾气，最后和女婿大吵一架再次夺门而去。这次他把家里的钥匙留了下来，在教练车上睡了两晚。第三天晚上爸的学员打电话给我，我知道我必须面对这个难题。一边是爸一边是老公，而那时的我刚刚失业开始学习新媒体写作，所以要依靠老公才能生活下去。在两个亲人之间去平衡真的很难。还好爸的学员有房子可以让他先住下来。我带着有点喝高的老爸，来到了临时可以安身之地，麻利地收拾好房间让爸住了下来。
爸不愿意回来和我们同住，我以最快的速度和妈妈一起租到了离家很近的一所三室一厅的房子，给爸搬了家。打扫、整理、粉刷墙面，爸就这样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妈因为受不了爸喝酒后不可理喻的各种胡闹，所以迟迟没有搬过去和爸同住。就这样我和老公还有妈在家属院的南边住，而爸一个人住在院子北边。我们四个人以这样奇特的方式度过了2019年。
新冠疫情开始后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在3月开始日更写作，很快就在家附近找到了一份编辑的工作。妈看着我一天天好了起来，终于放心了。2020年5月，妈做了一个决定，搬去和爸一起住。从那时起，爸就不是离家出走的爸了，爸和妈又成了一个家。
三、今晚去看老爸
爸妈离我住的地方其实只有五分钟路程，但我过来看他们的时候其实很少。今晚我决定去看爸妈，因为父亲节快到了，我想给爸准备一个特别的节日礼物。爸把我们迎进门后，显得有点紧张，可能是害怕说错话，所以处处小心翼翼，其实我看到爸这样不知所措，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去阳台上抽了一根烟，回来后坐下来，我们都在找着能让彼此放松下来的话题。第一次可以好好和他聊聊最近的工作生活，他问了我现在做的事还给了我一些建议，也告诉我他对我现在工作的看法。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表示赞同。
今晚是为数不多我和爸的沟通中最顺畅的一次。我知道我们都在努力读懂对方的爱并一直努力的表达爱。
我对爸说：“爸，天放晴了，不如和妈一起去公园走一走？”
爸看着窗外笑了：“是啊，空气这么好，确实想和你妈出去走一走。”
四、讲讲你和老爸
我一直努力试着去理解爸。比如尝试去了解他的童年、他的恐惧，和他不愿意面对的人和事。可是我知道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因为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因为爸而感到深深地自责和不安。我想更爱我爸，可是每当我想表达这份爱时，都会因为自己的怯懦而退缩。
不过今晚我选择了勇敢。结果发现其实真正的恐惧是害怕自己受伤害。如果敞开心扉，告诉爸，对不起，女儿这么多年其实是爱你的，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
爸，我回来了。我还是那个曾经坐在你脖子上摇着风车的小公主，你的掌上明珠，你永远的贴心小棉袄。
有一句话我想说很久了：“我爱你，一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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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并不方长，说爱不要太晚！
让我们一起在6月21日，陪老爸一起好好过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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