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闲暇的日子。
下午阿馨发来微信,大意是她们村里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脑袋不太灵光的姑娘今天订婚了,她说,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会想,那样的姑娘和自己怎么能比,今天她却觉得各有各的快乐,其实无需通过贬低别人来展示自己的优越。
我们俩接下来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才发现,这几年,也不只是虚长了几岁。
以前也许会暗暗较劲一些虚幻的东西,最近过日子,很多以前似懂非懂的东西似乎看得更清了,但更加坚定的东西也有。
中午看了《巴尔扎克与小裁缝》,一开始是冲着周公子的深情演出和陈坤、刘烨两位男主文艺片攒下的好评,但最终让我深思的却是游离于故事之外的人文精神。七十年代的中国,匮乏的物质生活加上思想管束,青年一代不仅失去了行为自由,更是戴上了厚重的精神枷锁。初到凤凰山的时候,马剑铃蹲在破旧的房子里对罗明说,我只要一想到可能往后的生活都要在这个小屋子里度过就脊背骨发麻。也许是刘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恐慌太真实,我竟然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一种真切的无助。
让我艳羡的是,那个时候的人,心情却是简单而干净的,压在《鲁迅全集》下的外国小说是他们费劲心思从四眼那里偷来的。那些或长或短的故事成了他们的乌托邦,一个让猪圈、小屋、山都染上另一种气息的理想国。
巴尔扎克说,野蛮人只有感情,而文明人除了感情还有思想。思想是高于感情的,人,除了爱恨情仇,还是要有一些死不旋踵的东西的。
巴尔扎克改变了小裁缝,让她发现,生活除了过日子还有美。于是她剪了清爽的短发,穿着用马剑铃的二十块买来的白色网球鞋头也不回地做了离开凤凰山的凤凰。老裁缝看到小裁缝穿着凤凰山第一件胸罩眼里绽放着光芒,心底满是恐惧。马剑铃和罗明眼睁睁地看着被巴尔扎克改变的小裁缝头也不回地走了,别人说,小裁缝的眼里有了欲望,因为巴尔扎克告诉她女人的美是无价的,但我不这样认为。
藏书洞是他们仨的精神家园,即便最后沉入了三峡底。
今天,在图书馆我写下这篇随笔,却感到了深深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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