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发小四姐妹
论起认识时间,发小四姐妹远远在闺蜜四人团的前面,只是闺蜜团中的那几个人每一个人的经历都足够写一篇小说的,昨晚就先写她们了。但是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这几位一起长大的姐妹一点不亚于那几位风雨中相互扶持的闺蜜。
按照年龄,红是大姐长我两岁,那两个比我小一岁,论月份平最小,大姐红,三妹千,小妹平,我就是二姐了。我们一起有三十年了,感情不亚于亲姐妹,除了我在县城上班,她们三个都在那个两边小镇,因为孩子奶奶家也在那个镇上,我们四个每年总会聚上几次,感情从来也没有发生变化。
我至今还清晰记得第一次认识平和千的场景。五年级开学,爸爸把我转到到他上班的乡镇小学。开学那天,爸爸去了老师的办公室,我和弟弟蹲在教室前面的一棵不知道什么树的下面,心里充满对以前的学校和同学的怀念以及对未知的新学校的茫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是何叔叔家的姐姐吧?我是平,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同学,现在是同事,我爸说你现在也是我的同学。”
我抬起头来,面前俏生生地站着两个小姑娘。说话的是一个短发的瘦瘦的女孩,印象中最深的是她那双眼皮很深的很大的眼睛,吸引我的是她满脸热情的笑容。另外一个个子稍矮,齐耳学生发,皮肤很白很漂亮,看上去温和可亲。平向我介绍这是千,也是刚从我家乡另外一个村小学转过来的,她小姨家和平家不远,她们也是这两天才认识的。就这样五年级的一年我们成了好朋友,平和千同龄,两个人都是小孩性格,总是三天两头吵架不说话,过几天又好了,我总是那个和事佬。
那时喜欢去平家,她的爷爷奶奶人特别热情,最吸引我的是她家院子里的葡萄架和楼上的大书架。有时候千爸爸回老家了,她会让我去她爸爸所在的乡政府的宿舍陪她睡觉,我们头抵头说上半夜的悄悄话。
红和我们小学也是同学,只是上中学以后才和我们走得很近。她家里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爸爸妈妈最疼这个最小女儿。因为家里人口多,她家境在我们中算差一点的,一放假她就要去放牛。我们却最喜欢去她家玩,因为她爸爸妈妈对我们很客气,说话也不像别的大人那样说教,经常还有玉米什么的可以吃。陪红放牛,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情,坐在草地上玩游戏、聊天,是那时最自在的事情了。
红上到初二就辍学了,她说学不进去,周末的时候我们三个会约着去她放牛的地方找她。初三,爸爸工作调动,我也转学了。初中毕业后我上了师范,后一年平也考上了我所在的师范,我们俩实现了小团圆。千没能继续上学,她也跑去我们学校所在的城市月裁缝,在她的姑姑家住,有时候会趁放假到学校找我。她还陪我上过几节自习课。那时班上有几个男生被清秀的她吸引了,可是知道她没有继续读书也就没了下文。
毕业后,我在父亲所在乡镇的初中上班;平在老家一所乡村小学上班,每天骑车跑几十里路;红跟着她姐姐姐夫在外地服装厂干活;千,我们笑她三百六十行做了三百五十行,行行做不长。
突然有一天听说千和一个初中同学恋爱了,半年后她跟着男孩子出去打工了。过年回家,两个人在男孩家粉刷房子,不知怎么就决定结婚了。这是姐妹团第一个结婚的,我们三个激动坏了,提前几天跑去出谋划策。她结婚那天晚上从来没喝过酒的我和红都喝酒了,酒量很好的平也喝多了,我们几个又哭又笑,“威胁”老同学要对我们的姐妹好一点,不然不放过他。婚后,千跟着丈夫去了兰州,在那里怀孕生子,连红和平结婚都没有赶回来。
千的孩子最大,第二年红和平的宝宝也相继出世了,只有我还在不是很潇洒的单着。红为我着急,“不要挑挑拣拣了,找个对你好的就可以了。”平让我擦亮眼睛看准人,不要太认真。千很少催我,她让我跟着自己的心走。终于终于,我这个老大难还是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惜我结婚的时候,红和千都没能赶回来。
这么多年,我和平四平八稳地过着上班族的生活,其间平的父亲,我们的班主任因病去世让我们非常伤心,平向我展现了她的坚强和担当。平的女儿去年考取了皖南医学院,让一直不抱希望的平和她老公喜出望外,现在她开始了每天晚上的锻炼,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红过得比较辛苦,老公家条件不好,负担很重,可是她一直很乐观,不论是的娘家的父母哥哥姐姐,婆家的婆妈小叔,还是一些朋友,她都是能帮就帮,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现在她儿女双全,家庭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她儿子今年就要参加高考,女儿今年也上一年级了,小丫头古灵精怪特别会逗父母开心。千前些年一直在家陪读,喜欢打麻将,为了这事每年都要和老公吵上一架,自从去年儿子走了大学生新兵之后,她跟着老公一起去了北方,也没听说他们吵架了。而我也学会了在烟火生活和理想生活中间寻找着平衡,学习和现实和解,学习和女儿一起成长。
姐妹四人团是现世安稳中最普通也最温暖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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