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木瓜,就想起《诗经.卫风.木瓜》里的佳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据说,台湾女作家琼瑶的名字也出于此。琼瑶是块美玉,木瓜虽素朴,但与琼瑶皆是“永与为好”的定情信物。
手绘 木瓜《诗经》里的木瓜又名宣木瓜,有着私人赏味的香气,它和苹果同属蔷薇科,气味香郁,是可以放在书桌上、衣柜里的香薰,香入脾肺,疏通百脉。可是,南方地区的木瓜不是《诗经》里的宣木瓜 ,而是叫番木瓜,当地人都爱把“番木瓜”直呼为“木瓜”。 在广西本地,木瓜似乎就像青菜萝卜一样的存在,无论乡下农家或是都市小区里,闲置的荒地上、土坡上、屋顶上都能见缝插针地种上几棵木瓜。木瓜成熟时可以摘下当水果即食,切开的果肉橙红鲜润、口感甜润软糯如牛奶一样滑嫩,不仅可以制作成甜品、也是雪蛤和燕窝在美食界的完美搭档。
我更喜爱未熟的青木瓜,在菜市买一个表皮还未泛黄的青木瓜,削去青绿色瓜皮后切成细长片,放在大瓷碗里洒上盐,加入冰糖和米醋,切几段指天椒投入,盖上瓷碗盖。待到所有调味溶浸入木瓜片里,再切碎几片紫苏叶子撒上,如此这般腌木瓜就算做好了。咬上一口清脆的青木瓜,那酸甜咸辣的味道从木瓜的清香中渗透味蕾,好吃得停不下来,大人小孩都上瘾,很快满满的一大碗的青木瓜就被吃光了。
西大旁的火炬路有一家新开不久的越南西贡料理店,青木瓜沙律是道有名的越南料理。这家店面积虽不大,但极富异域风情:粉白色的纱笼莲花灯、藤编的碎花软榻、碧玺绿的百叶窗则是旧时代法属殖民地的特有装饰,屋顶复古的吊扇把炎热空气打散,越南特色与法式风情在此碰撞,恍若置身浪漫绻缱的湄公河畔,来到有“东方巴黎”美誉的西贡。
靠坐在店里的敞开式厨房旁,看一位身穿白色奥黛越式服饰的女子正缓缓切开青木瓜,把白色果肉刨成细细的木瓜丝,淋上青柠檬汁和鱼露,这大概就是做越南青木瓜沙律的过程吧!忽而想起几年前看过一部越南电影,旅法导演陈英雄拍摄的《青木瓜之味》,依稀记得电影里的慢镜头:影片里那位叫梅的少女,在夏日午后的木瓜树下,把青木瓜切成两半,木瓜露出白玉丸子似的种子,当梅用手摩挲着晶莹的木瓜种子时,脸上亦露出羞涩浅笑,像不经意间发现青木瓜的心,一颗颗温润闪亮,恰是情窦初开的爱情。
穿白色奥黛的女子一边做着木瓜料理,一边不时和围座身旁的食客们聊天,原来她是越南籍老板娘,声音温柔细软,中文也讲得很好。聊起来中国之前,本就在胡志明大学读汉语专业的她,认识了从中国来到越南工作考察的先生。说起与先生的缘分,是在一次中越美食分享会上,俩人对木瓜的口感味道进行探讨,从木瓜的挑选到木瓜奶昔、木瓜炖汤、木瓜冰淇淋、木瓜料理,都觉得对方对方是可以吃到一起的人,彼此有了一段“木瓜情缘”。婚后的她来到先生的家乡,发现南宁这里的气候水土和饮食口味与越南相似,开一家越南料理店是她一直的梦想,最后也在中国梦想成真,她说,木瓜是她的“幸运果”。
《青木瓜之味》中的女主角名字叫梅。真巧,老板娘自我介绍说她姓阮,但不要叫她阮小姐,因为在越南很多女性都姓阮,如果大家去越南旅游,一声阮小姐会有很多人回头。她要我们叫她梅,她说她的名字叫梅。
绘画 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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