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地冯公范且是知道的,听闻过许多他的事迹。在齐鲁一带,薛地是个奇特的存在,未成其国而有其实,甚至处处凌驾于母国之上。地域虽少,却威震八方。这位冯公就是那个神奇地方的说一不二的人物。
寒暄落座,范且挺直身子躬问客人来意,方知此来人姓倪,单名“说”字。倪说回答倒是爽快,直言其主冯公十分欣赏范且人才难得,欲结交通好,不绝往来。范且明白了,这是要发展他们的情报网络。范且虽然家贫,但仍是贵胄后裔,傲骨犹存,心中微怒,“何敢视吾为细作之人!”
范且压住怒意,细细的眉梢还是有些颤动,“在下十分感谢薛公美意,在下区区一中大夫门下舍人,并无任何值得称道的才干,绝不敢让贵国诸位大人费心惦记啊。”这是软语回绝。
范且是急于上进的,和当时的一般小有才干的学士一样,希望能得见天颜,邀得恩宠,就能平步青云。但是如果以细作的方式提高阶层,一是于自身所不齿,二是此种身份一旦陷入就永难自拔。
理智与书生气在范且身上是非常明显同时存在的,还有一种对自身智慧的自信。这件事让范且恼怒的是,不知自己身上哪点特质让人家看上自己会是一个当细作的人才。
范且的态度温和而决绝,倪说察言观色,知是多说无用,讲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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