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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有如一部现代版官场现形记,将官场贪腐现象赤裸裸呈现在观众面前,引发了强烈反响。不止如此,临近尾声抛出的这个“重磅炸弹”更加引人深思。
李达康官风霸道,习惯搞一言堂,各种决策说一不二。为此,省委书记沙瑞金亲自点将,启用为人耿直、敢于坚持原则的老干部易学习当李达康的纪委书记。易学习直率的向省纪委书记田国富提出质疑,“我去监督李达康,谁来监督沙瑞金?你田书记能不能对省一把手沙瑞金进行有效的同级监督呢?”田国富沉思再三,才慎重回答,“能,我要求你们做到的,我一定带头做到。”
对此,沙瑞金的观点是,“从近年来的情况看,很少有同级纪委举报查处重大问题,大多是上级巡视组检查发现的问题,有效的同级监督是有一定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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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看剧中这些桥段:
祁同伟最初是学院的精英、警队的英雄,但在权力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梁璐父亲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同样,有了梁璐父亲和高育良的照拂,官运恒通,一路高歌猛进。易学习务实、肯干、有能力,但是不买赵立春的账,就得不到提升,口碑再好、业绩再突出都没有用。这些问题,很多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沙瑞金来之前就是没人愿意讲出来,为什么?因为讲了也没用,不仅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如果说祁同伟和易学习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有什么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的经历都折射着领导在权力使用上的“随意性”。
大风厂的事,之前没有一个人重视,发生群体性冲突之后,李达康甚至还想果决拆除。当陈岩石找到沙瑞金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再没有人提过拆的事,全面转为关注工人股权问题。这里还有一个非常生动的画面,趾高气昂的李达康,接了电话后飞奔下阶梯,跑步到陈岩石面前送上电话。这绝不是尊重陈老,否则之前早该这样了,这是李达康在表现对沙瑞金的“尊重”。这样的例子,在现实中只多不少,“卑躬屈膝”的程度只强不弱。这就是官场的“唯上”之风,一切以领导马首是瞻,领导关注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不关注的,再大也是小事。
赵家的问题也是如此。赵立春在任,赵瑞龙可以为所欲为,不仅在商场上横冲直撞如鱼得水,甚至在官场上都敢“指点江山”,想踢开“碍事儿”的李达康就踢开,想提拔“懂事儿”的高育良就提拔。美食城污染了那么多年,不也相安无事嘛!为什么?因为赵立春在任,所有官员都在“揣摩上意”,要顺着赵立春的意图办事,李达康和高育良就是前车之鉴。权力失去监督,就成了某些领导为所欲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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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一上任,风向突然就变了,以前没人说、没人讲的问题,都浮出了水面。易学习横空出世,祁同伟被多方诟病,赵家的腐败问题一个接一个暴露了出来,赵瑞龙也消停了,主动退钱、捐钱。李达康也开始直言赵立春的问题,还说自己曾经提醒过赵立春,但赵立春不听嘛!但是不要忘了,达康书记可是广大观众的偶像,那股子刚正不阿的劲儿,在现实中几乎没人做的更好了。可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提醒提醒,为什么不向上级反映,不去直接举报呢?这可不像达康书记的作风啊!说白了,还是有顾虑的,顾虑一把手绝对的权力。连达康书记在这种局势下,都只能选择明哲保身,遑论高育良这种早已在官场“唯上”风气中沉沦的干部呢?
从剧中的很多细节也能看出,一些正直廉洁的人是有想法的,但也仅仅是在想,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比如季昌明,前几集的表现就很“暧昧”,没有高育良的点头,就迟迟不肯做出决定,放纵了丁义珍的出逃。但是后面的立场明显有反差,在处理侯亮平被诬陷的事上,果断亮明态度,也敢于和高育良周旋到底。为什么?真是作者(编剧)对人物的塑造出现了明显的性格“误差”吗?绝对不是。这是故意为之,也是非常符合实际的生动刻画。因为老练的季昌明看清楚了形势,看到了中央抓反腐的决心,看懂了沙瑞金的态度,所以也就敢于坚持自己的立场。
沙瑞金的台词最坦诚、最直接,“回顾这么多年的工作,我想做的事都能做成,我不想做的事,别人也别想做成,因为我是一把手,几乎没有人反对我的决定,但真的没有人不认同吗?不见得吧。一把手的决定没有人监督制约,难保没有出错的时候。”不仅如此,绝对的权力还会产生绝对的腐败。剧中有这样一句台词“中国目前的政治生态就是:一把手几乎拥有绝对的权力。”那么,怎样把这个绝对的权力关到制度的笼子里呢?这才是《人民的名义》提出的终极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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