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初秋,可热意却丝毫不减,仿佛要与炎夏争个高低。
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一间伫立在小溪边的茅屋,屋内还有一位困意潦倒的少年。
少年常常幻想自己能走出这个小镇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现在的他比以往更加努力。只是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作业,也不知这是他失眠的第几个晚上了。
妈妈用一个不算完整的洋瓷碗端着一盘可口的水果在小镇四处贩卖,爸爸则每天辛苦劳顿在镇里的马路上。
每天下午是少年难得已久的休息时间,他会慢慢拄着拐杖,沿着布满苔藓的青石去登那一座琼楼玉宇。
一步,二步,三步。一阵惊呼,他又摔倒了,少年的母亲每次都会蹙着眉努力安慰他:没事儿,你一定可以的,都怪台阶太滑了。
少年不语,心中却有一副明镜高高挂起,他慢慢撩起裤腿,望着充血了的伤口,在母亲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茅屋。
他熟练的给自己上了药,然后随手从匣子里拿出一叠落了灰的报纸。报纸的最顶端永远刊登着一句话:XXXX年度征兵要求。
从第一年,第二年再到第三年,他会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起,只是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实现过自己的梦想。
再后来,少年真的去了远方,只是在梦里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养他育他的家乡。
他看到镇里的老百姓欢歌笑语,他看到梁上的春燕正朝同伴喃呢。
他重新走到屋里,望着妈妈不再憔悴的脸庞笑了,望着爸爸挺起的腰杆儿他笑的更开心了。
随后,少年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再次打开闸子拿出那沓报纸,褶皱处的痕迹已经泛黄,眼眶里的眼泪不知何时在报纸上留下了它的痕迹。
这次,他终于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想保家卫国,他想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他的一切,这个愿望终于从他的内心开始慢慢发芽。
夕阳西下,少年躺在医院里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他的对面还躺着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弟弟。
原来,刚才的梦真的是一场梦。
等待他们二人的,将是一场器官移植的残酷手术。
病情对那个小男孩儿是致命的,捐献手术对少年亦是致命的,在这场只能“二选一”的生命权限里,少年勇敢的按下了“暂停键”。
当所有人都在为上帝的不公打抱不平时,少年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窗户外面的春燕真的在喃喃低语,又仿佛真正看到了梦中的画面。
在感受到落日余晖的最后一束光后,少年含着笑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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