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值周,撑着伞守着一方校门角落。
雨下得刚好,不大不小,坐实天气预报的猜想而已,也不携风夹霜轰轰烈烈地来。雨丝渺渺,眼前的景象并不因此而朦胧模糊。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进校,一朵朵伞花流进校园。那些颜色不一款式各一的小伞花都是从容的,一晃一晃地轻微颤动,它们挣脱校门外那些大伞花的牵挂,仰着头像一朵朵浮萍由此漂向“更青处”。偶尔,有几尾小鱼从这些浮萍间一闪而过,快速地游去——那是冒雨而行的孩子们。
只是,有几个孩子还太幼小,以至于显得有些笨拙,他们在雨中显得十分被动,踟蹰地走着,颤颤巍巍地仿如被冷雨欺侮的一枚新芽。
我在一旁,便把他们往那些“浮萍”下赶。小鱼呀,去找那些友善而温暖的浮萍吧,让他们捎你一程,以免除这冷雨的嘲弄。
不断有家长把一尾尾没有浮萍呵护的小鱼“扔”进校门,扯远了嗓子朝那条一时不知所措的小生命喊:“快跑,快跑!”
这场雨,变得骤冷。
为什么他们不会轻轻柔柔地钻到一把漂亮的小伞下,轻轻柔柔地说一句:“同学,我可以和你一同去教室吗?”
为什么他们不会轻轻柔柔地把雨伞移到那样顶着斜雨前行的小脑袋上,轻轻柔柔地说……
这场雨,不大不小,下得刚刚好。
刚好试探出人性的冷漠,刚好检测出教育的盲点。刚好,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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