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大老远就见家里的芙蓉花开了,芙蓉花生命很旺盛,随便插一株便养活了,院门口有一丛,屋前有一丛,屋后有一丛,正热烈地绽放着各自的美丽。
和弟媳一同回去,弟媳开车。车未停稳,躺在后门的小黑(这么大块头,该叫大黑了吧)见到摇下车窗的我,开心地想扑将过来,无奈被绳子牵扯着,用力过猛,非但没靠前,反而被弹力拉了回去,它还不吸取看教训,再次扑向前,再次被绳拉后了去,我唤着它,笑它的傻。
母亲却从路口走了过来,原来她在那里看挖机清理水渠。每到冬季,队里都要清理水渠,以便农忙季节的稻田供水顺畅。
还记得从前都是人工去挖的,每到冬季,家家基本没什么农活干,就每家每户出一个劳力,各自带着锄头、铲子、铁锹,一同去清理水渠里的杂草和淤泥。
当然,多数是母亲去参加的。记忆中我也到参加过一次,跟着大家伙一起干,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热火朝天地干,人多力量大,也不觉得累,到了中午,大家还一起去茶馆店吃点心,不用私人掏腰包,都是队里买单的。
人工劳作的年代渐行渐远,已经成为了时代的记忆。如果什么都是现代化了,犁田,插秧,收稻子......专属于我们的一些记忆,留在脑海里回味无穷。
冬天的季节,并不像是冬天,28度的气温,宛如夏季。
所以也谈不上冬日暖阳,瞧母亲戴着个草帽走了过来,刚刚路过的时候,她没看到我们,我们也没注意到她,我们倒先进了家门,母亲后进家门。
母亲说,要等挖机把后门的水渠清理了,就种些油菜。
水渠另一边是319国道,在国道边种油菜,是村委(或许是更上层)统一规定下来的。或许是防止水土流失,或许是珍惜土地资源,让农人多些收入吧。
但如今多数种田种地的仍然是是老人,年轻人极少有在家中的。母亲种着屋旁的两亩地,和围在水渠旁的几块小菜园,菜园里绿油油一片。
昨天打电话母亲说,今天会回来,母亲就说,好啊,到菜园里摘些嫩青菜去,这样的天气,长势长快,好多啊。
母亲说中午简单点,就煎几个土鸡蛋给我们吃,并叫我去菜园里摘两根香葱来。
香葱就种在院子前面的小菜地里,菜地里,种满着种种时菜白菜,芹菜,大蒜,萝卜......满眼的绿色,满眼的母亲的平素的独自劳碌。
菜园的边缘,陪伴着菜园的那丛芙蓉,伸长了枝,绽开着娇艳,伸向高空。
最养眼的是一棵朝天椒,它的根系在菜园的泥土里,整个枝却都住在了水泥地上,红的青的辣椒挂满了枝头。母亲已经摘了一大筛子辣椒,放在案板旁,案板上放着几块萝卜干,准备一并切碎了做辣萝卜。
母亲等着我的葱下锅,说摘两根,当然不止摘两根,我贪心地摘了五根呢,到压水井边洗干净,用手掐短了丢进大铁锅里。
母亲端出了蛋煮饭,热乎了我带回来的羊肉,一起吃起了母亲随意却精心准备的的午餐,我和弟媳碗里各两个煎蛋,她自己却只装了一碗白菜。
母亲说现在不能着急走路了,一边的脚,有时会突然间完全没有力气,不听使唤,必定要有个东西支撑才缓得过来,不知过不多久要不要拄拐杖。
母亲问我有没有长一点的袜子,晚上穿着护到膝部睡觉可能会好些吧。我点着头,在心里记下了。
吃过午饭,弟媳细细地切着辣椒和萝卜干。
我教母亲用着新手机,昨晚上到姐姐家里拿的一款挺高档的双屏手机,姐姐说给母亲用。
母亲的老手机充不进电了,昨天打电话半天没接,急坏了不在身边的我们。晚上通过监控看母亲,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呆呆地半躺在床上,手机没电,没有抖音陪伴入睡。这回姐姐及时给了手机,真好。
母亲拿着手机却说不亮了,我说按到按键了,看背面,背面亮了。我教母亲操作着,您就记着按这个键,按一次不亮就按两次,两次不亮就三次,按到当前屏幕亮就可以。
还录入了母亲的脸部识别,锁屏后接触母亲的脸可以自动解屏,而我的脸凑过去,却始终解不了屏,母亲哈哈笑说真是太神奇了。
母亲操劳着大半辈子,七十多岁的老人,每天总有忙不完的活,或许忙是她的快乐,也或许是她停不下来的习惯。
有人说,成功的速度一定要超过父母老去的速度。何谓成功,几个子女,还是那般平凡,平凡得这么久才回来看望一次。
每一天都不约而至,有些人从此擦肩而过,不再回来。每次回家,都不忍看上席台上的那座瓷像,可父亲分明在那边深情地注视着我,注视着我们,也在欣赏着屋后的芙蓉花么?
活着就好,健康就好,平淡就好,无论生活是苦是乐,是悲是喜,珍惜当下,用微笑迎接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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