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初年,国家统一,社会秩序比较安定,经济开始有些发展。代表士族地主当政的司马氏统治集团,很快就暴露出他们腐朽和贪婪的本性。他们卖官鬻(yù)爵,搜刮钱财,挥霍无度,阶级矛盾十分尖锐。西晋只维持了短短二十多年的安定局面,统治阶级内部很快就先乱起来了。
王恺石崇斗富的故事,就是这些士族官僚地主腐烂生活的真实写照。石崇是大官僚,依靠他家世代残酷的剥削,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拥有大量珍宝、金钱、田宅和八百多名奴隶。王恺是晋武帝司马炎的舅父,被封为山都县公,领有一千八百户的封地,还做过骁骑将军、散骑常侍等大官。
王恺和石崇为了斗富,极尽挥霍,奢侈。王恺用麦糖洗锅,石崇就用白腊当柴;王恺用紫丝布做挡墙四十里,石崇就用锦缎挡五十里;王恺用石脂抹墙,富丽堂皇,石崇用香椒抹墙,芳香扑鼻。晋武帝不仅不制止他们的奢侈行为,还想帮助舅父斗倒石崇,赐给舅父一株高二尺多的珊瑚树。王恺向石崇炫耀,被石崇用铁如意打碎,然后让手下人搬出家里的珊瑚树,其中高三四尺的就有六七株,株株色彩鲜艳夺目,任凭王恺挑选。
皇帝帮助臣子斗富,助长奢侈之风,说明了当时统治集团是何等的腐化。当时有个叫傅咸的大臣,给皇帝写信,严肃指出奢侈的危害。他说:“奢侈之害,甚于天灾。”意思是说天灾的一定限度,而奢侈之风是无止境的。
西晋统治阶级为了满足奢侈腐化的生活,自然要广开财源,除了加强对人民的剥削以外就是想种种办法掠夺财富。手段之一是公开抢劫。石崇在做荆州刺史的时候,曾经指使部下公开抢劫外国使者和过往客商的财物,敛财无数。手段之二就是垄断商业经营。在西晋,经营商业本来是人们瞧不起的事情。当时法令规定,商人都得戴头巾,头巾上写明姓名及所卖物品的名称,还要一只脚穿白鞋,一只脚穿黑鞋。可是这些法令管不了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僚,他们爱钱如命,利用权势垄断商业经营。
大官僚王戎,本来是“竹林七贤”之一,可是他做上了大官以后,既不贤,也不清高,而是爱财如命。他家里有品种优良的李树,怕李子卖出去后,别人得了好种,就先把李核钻破,才拿到市场上卖。王戎通过垄断经营,贪污勒索,积累了无数钱财,田园遍布,仍然每晚亲自灯下算帐,挖空心思盘算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
晋武帝司马炎统一了天下,结束了东汉末年以来约一百年的分裂割据局面,这在历史上是有一定功绩的。可是他的生活十分奢侈腐化。他为祖宗修建太庙,用荆山木材、华山石料,正殿十二柱用铜铸成,外面镂刻各种花样,涂上黄金,点缀玉珠。为自己修建豪华宫殿,搜罗万名宫女服侍。光是万名宫女的胭脂钱就是不小的开销。
皇帝带头过奢侈腐化生活,大臣们也就纷纷效仿。司马炎包庇高级士族,让他们胡作非为。刘友、山涛、司马睦、武陔四人,倚仗自己的势力私占官田。李熹看不下去,告发给晋武帝,然而皇帝只判刘友处死,山涛等三人因权势大,职位高,则不问罪。山涛也是“竹林七贤”之一,做大官后,不尽贤能。
西晋初期,司马炎还实行荫庇制度。凡是做官的人,其亲属可以免交租税和免服徭役。根据官位高低可以庇荫九族、庇荫三族。司马炎为了搜刮钱财,采取东汉的办法,规定可以用钱买官爵,价钱根据官爵地位高低、职位肥瘦决定。区别是东汉卖官所得归国库,西晋卖官所得归司马炎所有,供个人挥霍浪费。
以司马炎为首的西晋统治集团这样腐朽,引起一些正直人士的极大不满,勇敢地跟豪门大户做斗争。刘毅直言不讳地向司马炎提意见。把司马炎比作汉朝桓帝、灵帝,甚至不如。司马炎是西晋的开国皇帝,还不是听不进逆耳之言,他也知道,刘毅直言不讳地说出此话,并无恶意,为了收买人心,司马炎没有责怪刘毅,一直加以重用。
(陪伴营2022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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