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火车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无巍买,虽然我确实答应了下来,但是这中间我心情起起伏伏了那么多次,到买的时候我自己心里都犹豫着这事还作不作数。最后我给无巍打了个电话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说:“我不想给你买车票了。”
我想着如果他能说两句好听的求我也就罢了,但是他一口说道:“好吧,不帮我买就算了。”我声音一滞,当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听他说道:“听无帆说你的车子丢了,去买车票也挺不方便的,干脆我帮你买好了。”
我的心情很没出息的好起来,当即说道:“我又买了一辆车子。”说完之后我就沉默了,无巍似乎也有些没话说,我想了想觉得不对,便接着说道:“但是我的心情还没好起来,实在不适合去买车票,还是由你代劳吧。”说完刚想挂掉电话,他急急忙忙的说等一等,接着可怜兮兮的说:“我帮你买车票,你请我吃一碗炸酱面吧。”
我说:“大家都是朋友,帮忙还要请吃饭未免有点太伤感情。”
无巍在那边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不让你请,那和我一起吃个饭总可以吧。”
我的求知欲立刻上来了,很是好学的问:“为什么?”
他顿了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为什么,我看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便很是好心的提点道:“是不是因为你想请我吃饭?”
他无语凝噎了一会儿,说:“对,我想请你吃饭。”
我立时就没心没肺的笑开了,无巍可真是个好孩子。
我匆匆赶到餐厅的时候无巍已经端上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里面还加了两片火腿,肉质鲜嫩很是诱人。我坐下来正准备开吃,无巍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无帆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和罗语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好很诚实的说:“无帆说你喜欢罗语,不过她没喜欢过你,后来有了一个特别霸道有钱的帅小伙,名字也很好听叫做苏起落。其实听到这一段我还挺震惊的,听说她从那之后离开了父亲和后母的家,跟着苏起落转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苏起落只有一个爷爷,无帆说是黑道上的人,有钱有势的也不在乎多一张嘴吃饭。说真的,我很好奇,那个老头真的是黑道上的人吗?”
无巍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我一眼,说:“是无帆就说了这些,还是你就记住这些?”
我又想了想说:“据说你为了她变成了一个小混混,整天外出通宵打游戏,偶尔还会打群架,抽个烟喝个酒是常有的事,有一次还被苏起落的手下揍了一顿是不是真的?”这段话我一直心存疑问,因为实在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俊朗挺拔的无巍颓废潦倒的模样。
他好像没什么食欲,面前的炸酱面一口都没动,我趁他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从他碗里夹走了一片火腿。良久听他说:“是真的,另外,我前些天之所以去云水只是想做个了断。”
我被那个“是真的”给震住了,后面他说的什么没怎么注意,我急急忙忙的问:“苏起落真的让人揍了你一顿?为什么?”他听后没说话,半晌,默默的把我刚刚从他碗里夹走的火腿又给夹了回去。似是有些气愤的说:“我也不是好惹的,让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好不好!”
我说:“他爷爷不是黑道上的人吗,你怎么让他付出代价的?”
无巍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二叔是警察局局长?”
我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说:“你二叔,无帆他爹?”
无巍点点头,对我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对啊。”
不知道无巍本来是想找我说什么的,但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在围绕着苏起落为什么要非要冒险揍无巍一顿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最后饭吃完了,无巍终于想起来其实他本来不是想跟我说这些的,但他说他现在思绪全被我打乱了,本来酝酿好的情绪也都没了,他往后一仰,很是无奈的说:“这么不着调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想了想,笑嘻嘻的说:“可能是跟陆星红学的吧。”据说,在同一时间,陆姑娘在宿舍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末了,无巍终于又酝酿好了情绪,转而问我:“无帆有没有和你讲我是怎么改邪归正的?”
我很努力的想了想,说:“就是那次被苏起落揍了一顿之后,慢慢就好起来了。”
他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很满意,拍我一下头说:“他就说了这些?”
我一听很是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吗?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说法不是很可靠,要是有人揍我一顿我可能会更加消沉的。”
无巍难得的沉默了,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看我碗里的炸酱面吃得差不多了,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收拾收拾碗筷示意我吃完了赶快走。这顿饭吃的时候我没注意,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家伙帮我买车票还请我吃饭,难道就是为了问一下我是不是知道他过去的那点陈谷子烂芝麻?我慢慢回忆才想起来他似乎还说了那么一句去云水只是为了做一个了断,只可惜当时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起落揍了他一顿这件事上,后来想想才发觉那句话的重点好像是在“去云水做了断”上。我一直觉得男生就应该和小未一样简单直白,我一眼就能够看个穿心透,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男生都和我那个二货老弟一样好懂的。无巍这伙计的心思竟然如此的九曲回肠,我回去想了一阵子没有结果只好作罢。
当初我来到云端,成绩在班里本是能数得上的,但是学了一阵子才发现自己真是选错专业了,专业课一周两节,安排在周一和周三的上午,这两天正好要早起晨跑,到这两天的时候我都觉得是种无法言喻的折磨。
高中虽然有早读,但是那毕竟是自愿的,可去可不去,而我偏偏是那个不去的,所以总能保持七点起床。
但是这却不同,体育部的人在各个路口一站,拿着个小本子在那里一排排的点人数,想不跑都不行。六点二十开始查人,六点钟就得开始起床洗刷,我顿时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考上了大学,过得却是比高中还要苦的日子,一时间觉得很难接受。
专业课老师是学院有名的无情杀手,不过这里的无情其实是面无表情的缩写。他属于那种讲个笑话都能讲睡一片的人,在他念经似的催眠之下,我总是很给面子的趴桌子上沉沉睡去。
有时候陈现这个考神占了前排的座位,我没有办法,只好仰着头目光呆滞的盯着黑板,有时候实在困得狠了,在座位上坐着,头沉得有一下没一下的似小鸡啄米,不敢睡又实在想睡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体会。
那个时候的下课铃声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音乐,我常常忧伤的想: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就能做仨美梦,个个都有炸鸡腿和美少年。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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