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多脆弱,文明又是多么的易被毁灭。
有时候仅仅是不起眼的东西便能带来毁天灭地的巨大灾难。
1980年,在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一架飞机上。
一名老头痛苦地坐在座位上,他的胃已经吐空了,但他抓起晕机袋依旧在不停地呕吐,周围的人都不知所措。
老头身上都是血泡,双目无神,皮肤耷拉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并且伴随着高烧。
空姐走过来接过了被他吐满的晕机袋,颤颤巍巍地倒进了厕所,出来的污秽物呈黑色物块状。
那些黑色物体正是老头的五脏六肺,他感染了某种病毒,这种病毒正在侵蚀他的身体,让他全身由内向外开始融化。
他自己成为了可以传播病毒源的人体炸弹,只要是他接触过的地方,另一个人触摸后都有可能遭遇和他一样的惨剧。
下了飞机,到达医院后,老头早已失去了疼痛的知觉,他的大脑神经不会再正常的调配他做任何正常人的动作。
医生起初以为他是食道堵塞,用疏导管给他疏通喉咙,只是在他七窍流血和全身血泡的身体面前,他们也都慌了神。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老头口中喷血,溅了医生一身,就这样,他成了这种病毒的下一个宿体。
10天后,医生和老头一样的惨状死去。
后来,这种病毒被人们研究发现,并命名为马尔堡病毒,它的致死率是30%。
这一段是美剧《血疫》的开场,马尔堡病毒的可怕真实的展现在世人面前,但真正恐怖的是马尔堡的“姐妹”埃博拉病毒。
它与马尔堡病毒一样都是丝状病毒,致死率却是马尔堡所不及的,高达90%,《血疫》讲述便是埃博拉的故事。
《血疫》改编自理查德·普雷斯顿的非虚构小说《血疫——埃博拉的故事》,书中的内容皆为真实事件和对埃博拉亲历者的采访。
世界著名恐怖大师斯蒂芬·金这样评价此书,“《血疫》的第一章,是我这辈子度过最可怕的。”
确实如此,被埃博拉病毒感染后,患者如同中了化骨绵掌一般,浑身有孔的地方都在流血,直至流干为止,最终融为一滩血水。
埃博拉病毒的发现者卡尔·约翰逊曾说:“这种病毒有能力按比例减少全球人口,也许30%,也许90%......”
埃博拉病毒分为四个亚型,扎伊尔型、苏丹型、莱斯顿型、科特迪瓦型,扎伊尔型和苏丹型对人类和非灵长类动物的致病性和致死率很高。
莱斯顿型对人类不致病,对非灵长类动物具有致死性,科特迪瓦型对人类有明显的致病性,但一般不致死,对黑猩猩致死率很高。
扎伊尔型的致死率高达90%,苏丹型的致死率是53%。
如果对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的概念不清楚的话,可以参照2003年肆虐我国的非典,它的致死率是7%—15%。
可见埃博拉的恐怖,一旦任其蔓延,全人类都将受到灭顶之灾,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1989年,美国的马里兰州,美国陆军传染病研究所内,女主南希正在研究养猴场寄来的一份包裹。
里面装了一个看起来像脾脏的血块,根据以往经验,南希初步断定这是猿猴出血热病毒。
这种病毒对猴子致命,却无法传染给人类。
然而在显微镜下观察之后,事情变得不再简单,病毒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不同于一般病毒,很有可能是丝状病毒。
如果是这样就必须采取紧急措施,尽早地控制病毒源。
而要进一步确认,南希需进入四级实验室。
为了更好的观剧,在这里有必要普及一下四级实验室。
生物安全实验室分为四个等级,一级实验室处理的病原体几乎不会对成年人造成伤害,试验台是开放的,甚至不会与大众隔离,实验人员只需带上手套、防护面具即可。
二级实验室处理的病原体对人体和环境都会造成一定危害,但不致命,对公众隔离,只有实验人员可以出入。
三级实验室处理的病原体会以飞沫的形式传播,并以吸入的形式感染,虽已有治疗方法仍不能掉以轻心,研究需在特制的通风柜里进行,即使实验人员也要接受病原体的特种培训。
四级实验室,是人类目前最高生物防护等级,这里的病原体不仅致命而且人类对其知之甚少,一旦感染,只有等待死亡。
所以四级实验室要与周围的建筑物隔开,实验人员必须穿着全封闭的防护服工作,内部呈负压状态,防止病原体随着空气流出。
并非普通的实验人员都可以进入,需要进行严格的特殊训练才有资格,因为在四级实验室工作就像游走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一样,稍有不慎就可能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进入四级实验室的过程也异常繁琐。
第一步要在更衣间把自己脱光,不带任何物品,赤身裸体的穿上医护服;
第二步用胶带粘住所有衣服接口,然后穿上全封闭的防护服,再次用胶带粘住防护服的接口;
第三步调整呼吸,使自己保持镇定的状态,进入实验室时刻都要小心翼翼不能随意触碰任何东西;
第四步用实验室的输氧管进行呼吸,过程中防护服有丝毫破损立刻终止实验,拉响警报,并且出去消毒、隔离;如若没有破损,也要进行消毒;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不能有一丁点的泄露,否则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浩劫。
经过实验比对,南希与同事得到了让他们惊恐的答案,猴子所感染的病毒就是埃博拉病毒。
她将这一结果汇报给了上级,但是他们根本不相信南希的说词,他们不认为在文明社会里会出现埃博拉这种只存在非洲农村的病毒。
如果是真的,全球将会陷入恐慌,而它又是怎么进入美国的,在这一切面前,上级选择了不相信。
事实无法辩解,南希和同事再次进入四级实验室,确认了真相。
但是美国军方、防疫局,面对埃博拉病毒毫无准备,他们没有足够的经验,没有更多的四级实验人员,甚至对埃博拉都不了解。
而在进入养殖场对所有猴子执行安乐死以防病毒外泄的问题上都要扯皮很久,各方势力盘根交错,互相推卸责任。
以罗德斯为代表的官方,听到埃博拉的结果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防止消息扩散。
如果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用不了多久全城都是知道埃博拉来了,这样会造成交通拥堵,踩踏死伤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
附近的所有街区都将尸横遍野,所以他们主张等待合适的时机隐秘进行清除计划。
而南希的导师卡特则不这么认为,他们所需要抗衡的敌人不是这些条条框框,而是埃博拉病毒。
正如其卡特所言,“所有的这些实验室、军事层级,都会让你蒙蔽。让你觉得世界是有秩序的。”
他们必须采取行动,否则所有人在假象的蒙蔽下会死的不明不白。
卡特之所以这么坚持,是因为他是世界上最早接触埃博拉病毒的科学家。
1976年,埃博拉第一次出现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埃博拉河畔时,他就前往那里调查真相,并给予当地人一定帮助。
他亲眼看见55个村庄直接从地图上消失,村庄里的人无一人幸免,埃博拉病毒游走的每一处都有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
当地政府为了控制疫情,对村庄里的村民进行射杀,就连前几天路过时还门庭若市的医院,几天后就成了一座布满尸体的废墟。
亲证着卡特自然不愿意让这等人间炼狱再次上演。
经过一番协商,他们决定分两路进行,一路由罗德斯带队,对工厂内所有员工以及他们接触的人进行隔离。
另一路,南希和卡特领衔,他们带着身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对工厂内所有的猴子实施安乐死。
工厂内的猴子性格暴躁,染病后的猴子更是不可控制,它们会向人类的眼睛上吐口水,以及扔粪便。
实验人员两两组成一组,一个人负责控制猴子,另一个人向其注射镇定剂,但是猴子很不听话,它们会奋力逃脱控制。
有的会趁实验人员不注意时跳到他们头上,胡乱抓挠;有的已经对镇定剂抗敏,会径直逃脱,在工厂内上蹿下跳。
更为危险的是,他们很有可能通过排风口逃到外面的世界,而在工厂周围都是居民区,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猴子都是病毒炸弹,它们爆炸后的产生的埃博拉病毒会使成千上万的人感染。
而这成千上万人又会通过各种途径将病毒进一步蔓延,如恋人之间的亲吻,地铁、公交、商场扶手的触碰等等。
所以消灭了养殖场里的猴子就能够控制埃博拉的传播那只是理想状态,在现实中,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埃博拉的传播源。
尤其在现代社会,由于飞机航线的发达,理论上,埃博拉可以在24小时之内传遍全球,而它就像死神的镰刀,划过之处,人畜无一幸免,并且没有解药可以医治。
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设,听起来有点危言耸听,但是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令我们不得不居安思危。
2003年,全球30多个国家爆发非典疫情,源头来自云南某个山洞中的华菊头蝠,感染了的果子狸被人们吃掉,SARS随即肆虐。
艾滋病则可以追溯到非洲部落,后来经过移民传播到美国,而后蔓延到全世界,截止现在艾滋病已经夺去了至少3400万人的生命。
艾滋病和非典如此可怕,已经让人类叫苦不迭,但是它们的生物危害等级,一个是二级(艾滋病)、一个是三级(SARS病毒)。
在四级危害生物(最高危险等级)里有“王者之风”的埃博拉面前,它俩都是小儿科,艾滋病杀死人需要10年,埃博拉只需要10分钟。
埃博拉尤为可怕的一点是它非生非死,脚踏阴阳两界,你说它是活的,当它处于细胞结构之外时,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生命。
但是当它得到宿主的寄宿后,迅速获得生命,并且不留一丝情谊地将宿主粉碎,人类却对它束手无策。
因为它每次来了之后,又会消失,十几年后卷土重来,而这时的它已经变了样子,之前的研究几乎用不上。
这个恶魔究竟来自哪里?
一般情况下,病毒是不会杀死自己的自然宿主,所以埃博拉必然有源头。
几十年后的2005年,付出过无数血的代价后,科学家终于在非洲热带雨林的深处发现,一种名叫锤头果蝠的蝙蝠身上有埃博拉病毒及抗体。
只是它身上只有两种亚型,扎伊尔型和莱斯顿型,其他亚型的源头依旧不明朗,相当于恶魔只露出了半张脸,还有半张脸藏在黑暗中面带獠牙,等待着下一次的攻击。
埃博拉病毒几乎与地球同龄,多少年来都与人类相安无事,为何在近几十年突然爆发并呈不可逆之势。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人类为了经济发展和巨额利益以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全然不顾可持续发展的过度开采导致它们的栖息地减少或消失,它们被迫暴露出来。
它们是喋血万里的血魔,而人类就是放出血魔的幕后黑手。
让恶魔为祸人间,致使人类生病或死亡,而人类在面临危机时会想各种办法解决。
那么地球呢?或许我们人类就是地球的感染源,当地球生病时便发动病毒攻击,以求缓解病情。
假使有一天,地球开始人类清除计划,我们不必悲伤,不必哀怨,这一切的恶果都是我们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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