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我曾以为会留在原地的人,最后都走了。
而他们每个人,都试图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都要靠拼靠抢的年代。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就要立马告诉她。开着布加迪威龙,带上最华美的钻石,在无数的追随者里冲杀,像是肆虐的洪水撕开一道口子。如果有人敢阻拦你,就一枪打烂他的脑袋,用火箭筒轰爆他的轮胎。你要在无数炮灰的哀号声里,证明你不败的决心,和信念。然后在朝阳升起的时候,牵起女孩的手,走进神圣的教堂。
仿佛没有人愿意相信,会有另外一种爱情。它默然寂静,毫不喧哗。淡淡的喜欢,浅浅的忧伤,就好像冬天里的雪,悄然落下,然后轻轻地融入蓝色的湖泊。然后静静等待,等到风吹五月,等到风尘渐起,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季节,你从远方撑伞,慢慢地走进我心里。
几年以前,我们还是简单的孩子,向往简单的爱情,纯净得像是一杯白开水。男生们穿着白色衬衫加牛仔,女孩们一身白裙穿着白色球鞋,美好得像是满山白色的野百合。两年以后,男孩子穿白衬衫被看做文艺小青年,女孩子穿着比膝盖还短的裙子招摇,野百合也变成了女同性恋的代名词。
男孩们再也不在女生楼下弹吉他,女孩们也不再在台灯下写信。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绚烂的灯光下跳舞,在黑暗里相拥亲吻,滚被单就像滚母牛滚草地一样快乐。这是一个嚣乱的时代,一个速度的时代。感情比垃圾泛滥,物质比金钱实在。女孩子们提着酒瓶,说,我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代。
而我总是常常想起,那时候的你是那么美好。秋阳温暖,田野里的稻子金黄,空气里是草的熏香,你从薄暮走来,宛如天使。
七堇年说,都是空虚,尽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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