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小鱼刚参加工作,能拿工资了;大乖虽是学生,军校的学生,也能拿点津贴。比起学生时代的异地恋,不那么得辛苦,有能力“漂洋过海来看你”,却无奈一人工作缠身,一人没有假期。
攒来攒去,闹来闹去,终于定下了见面的时间,没出过远门,小鱼一人跨越了10纬度,蹦哒到大乖面前。两人的欢天喜地,全在大乖羞涩的笑容里。许多年以后,无论小鱼只身去到哪个城市,一靠近地铁站,耳畔总会想起大乖的叮咛:一定要从B出口出来,才能见到去接你的人。小鱼从没坐过地铁,原本就分不清南北,更别提什么ABCD出口,傻乎乎地随着人流出了地铁站,找不到接自己的人。
周围有人在招徕生意:嘿,靓女,要坐摩的吗?哇塞,要不要这么港产片,小鱼下意识得有些害怕。偌大的城,唯一一个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却没拿到批假,不能来接自己。小曲折之后,总算见到了来接自己的妹子。轮到小鱼有些不好意思啦,电话里,小鱼吃过这姑娘的醋,大乖,一点也不乖,没事和小姑娘走那么近。
小鱼也忘了有没有和大乖说自己走丢了的事。相见的欢喜冲淡了一路的奔波劳累还有一些些委屈,终于看到了大乖每天生活学习的地方,小鱼新奇也心疼着。小鱼就是条小鱼,喜欢自由地游来游去,看到大乖每天被困在这个大院里,掐着点儿一成不变地训练学习,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这也证明了大乖平常的政治教育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瞧这小丫头,有点准军嫂的样子了。大乖更加欢喜啦,领着小鱼去看他们的教室,食堂,还有夜晚站哨的地方。
在那个很偏僻的台阶上,深夜里曾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静静地落在那儿,陪伴过站哨的大乖。小鱼从没有见过那种小虫子,望着繁星,望着大乖的肩章,有一个瞬间,小鱼贪心地想晃下天空的一颗星星,在不能相见的日子里让它每晚都替自己守护着这个有些瘦弱的男子汉!
大乖又黑了,好像也没像他在电话里说得那样吃胖了。南国的面线终究敌不过北方的鸡蛋手擀面,怕是包饺子的面粉也不如北方的结实。想起大乖哧溜哧溜吃面条地样子,小鱼脸上露出了笑。大乖一直觉得小鱼发呆时的傻笑特别漂亮,也跟着傻笑起来。
小鱼每天就坐在好大好大的榕树下,等着大乖。训练休息的空隙,大乖都会挂着汗来拉拉小鱼的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也带着他一直在压抑的愧疚。小鱼不想说话,即使说话也是轻轻的,她怕稍微大声一些就藏不住彼此的忧伤。
从不觉得不见面有多难,真正的难,是我在你身边,千言万语哽在嘴边。
大乖许是知道小鱼走丢的事,终于拿到假,送小鱼到了人头攒动的火车站,还是要检票进站,小鱼没忍住哭了,却头也不回地进了站。她不能回头,因为大乖一定在她身后望着她,这样的泪如果让大乖看到,他的愧疚一定再也压抑不住。我们只是小小的人儿,也许是敏感加重了我们的忧愁。
睡在上铺的小鱼不愿清醒过来,她不知怎样面对近20小时的车程和握不到的那只手。手机传来响声,这个夜,大乖睡得也不踏实: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在渐行渐远地列车上,小鱼不知怎样把手放到大乖的手心里,她只能像压低声音哭泣。
“我在火车站执勤,保护得了站里来来往往的众人,唯独保护不了我深爱的你!”大年初一,小鱼收到了大乖的短信,那一年,因为工作,小鱼过得兵荒马乱,颠沛流离!
大乖和小鱼只是大大的世界里小小的人儿,可在他们彼此的世界里,对方就是一切与全部……
图/网络我想摇落一颗 星星
苍穹是不会吝啬这其中的一颗
给我
晃啊晃得
带着我的微笑
那一定是恬静而娇羞
连同那夜的小小萤火虫
风、雨或是雷电
将你陪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