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妈妈请你一定坚持到下周一
前情提要
接到医院电话的林灵彷徨无助又焦急万分，医生那句“再不来就见不到你妈了”让不听话的泪水肆意奔驰在她的脸颊，她无暇顾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无力听进司机与另一位乘客在旁边不断安慰的话语，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妈妈一定没事。妈妈一定没事”……
妈妈，再唤我一次，可好？(2)
短短30分钟的路程让林灵万般煎熬，车子在华西医院门口还没有停稳，林灵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往医院里面冲。
她来不及去等司机找回的8元零钱，更听不到司机那句美好的祝福“小妹妹别急，你妈不会有事的。”
急急的赶到急诊室，哥哥嫂子还有老公都已经到了。老公摸摸她的头，帮她把凌乱不堪的发丝理了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在做检查。你别急。”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煎熬等待。虚弱的妈妈被安排做了各种检查，做完了脑部CT,又做X线头平片，头部磁共振，脑室血管造影……从始到末哥哥老公嫂子全程无语。
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老公紧紧抓住了林灵的手，哥哥紧紧抓住嫂子的手。
当一家人把各种检查结果单拿到医生手里，忐忑的等待医生开口，林灵只觉着这种感觉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无力。
医生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对着灯光凝视x光片，摇摇头又闭上眼像是在想什么对策，或者考虑怎样跟林灵他们开口谈。
“你们都是苏芳的家属？”
“是的”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医生呷了口茶“苏芳患者目前诊断结果是高血压引发的脑中风，情况不是很乐观，你们要做好准备。”说到这里医生顿了顿，看向林灵又看向老公文达。
林灵只觉得双腿发软站不起来，老公忙扶起她。
“医生你就说结果吧。”文达说道。
看惯了生死的医生不紧不慢的拿出那张x光片，缓缓说到“你们看，她不仅仅是单纯的脑中风引发的脑溢血，她的血管里还有三个瘤子，喏，你们看就是这三个小黑影。”
“瘤？”大家一下心里的感觉就不好了。
“这个其实医学上叫海绵状血管瘤。它有别于其他瘤它一般是良性的，它是一种血管畸形。打个比方我们的血管就好似你家里的下水道，这些黑影就相当于你家的洗碗池被异物堵塞的地方，水流不下去……”。
“那就疏通就好了啊”林灵急急的说。
“疏通？你家下水道被堵了要折腾半天吧，人体血管多细？情况多复杂？你们做子女的不知道吗？之前重来没有检查过？”医生一连串的问题似质问。
林灵他们无言以对，他们只知妈妈有高血压，但是从来没有带妈妈去过一次医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在照顾她们，她只是偶尔象征性的问问妈妈吃没吃药而已。
在此之前她们一直安然的认为高血压是一种常见病，只需要按时吃降压药就无事，有高血压从另一方面反应了家里生活水平是不错的。
妈妈偶尔会说头昏怕吵，林灵也认为很正常，谁还没有头疼脑热的？甚至林灵还偷偷埋怨过妈炒的菜太过清淡，没有油水……
“现在需要你们做决定，病人的情况没有更好的选择做手术是唯一活命的方法”医生残酷的说。
“那就请赶快安排手术吧!”林灵近乎哀求。
“是这样，病人当然越早做手术越好。不过，我只是值班医生，如果马上手术老实说我也没有把握，病人很有可能死在病床上。”
“在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要明天才上班，而且专家明后两天手术档期也排满了，你们运气不错，如果快点决定的话，下周一可以安排手术，。”
“不过，不知道病人能不能扛到那时候，扛到那时候，如果要做手术你们需要准备30W，还有就算手术也有可能在术中死亡，如果手术成功患者恢复的可能更大，最坏的结果就是植物人。”医生程序化的说道。
“意思是说要么等死，要么马上手术死在手术台上，要么等专家周一手术，就算手术也有可能死，手术后极大可能变成植物人。”老公说。
“差不多是这意思，好了你们去商量吧，尽快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毕竟我们华西的床位很紧张，如果考虑好要做手术，再来找我开住院单”。说完这句医生埋下头，言外之意你们可以到外面商量。
四人像霜打的茄子走出医生办公室，林灵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大家又都不说话。
亲爱的妈妈呀，我们该怎么选择，你告诉我我们该等你就这样死在床上？还是让你在等待手术时死？还是死在手术中的病床上？气氛无比凄凉，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沉寂中，林灵的电话发出刺耳的声音。“灵灵，你们在哪里？”听筒里传来了爸爸焦急的声音，林灵给爸爸说了所在位置。
五分钟后和爸爸一起来的还有四岁的儿子然然。爸爸说是在门口碰到了送然然来的老师，然然一看到妈妈就扑进妈妈怀里“妈妈，你怎么到医院来了，你不舒服吗？”
林灵扯了扯嘴角，轻轻摇摇头。老公识趣的拉过儿子的手。“然然，爸爸带你去买糖吃。”
然然顺从的跟爸走了，也许是糖对他的诱惑也许是想给L他们留点空间讨论。嫂子也站起来去看婆婆去了。只留下林灵、哥哥和爸爸.
哥哥原封不动的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爸爸点燃烟眉头紧锁，只大口的吸着烟，很快一只烟燃完了。
爸爸站起来，将烟蒂投进旁边的垃圾桶说道“走吧，先看看你妈。”
妈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爸爸俯下身子在妈妈耳边轻轻唤道“苏芳，苏芳……”
许是感觉到了妈妈居然微张开眼睛，吐了两个字“回家”。就再无应答。不争气的泪水又在眼眶盘旋。
三人退出病房，“做，必须做。”爸爸斩钉截铁地说。
“恩”林灵和哥哥林聪也重重的点头。
“你们有多少？我只有5万。”爸爸问到。
一直以来朴实的爸爸给哥哥在他们那座小城买房，供孙女上学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要钱，不争气的哥哥一会儿做这样一会儿做那样，三分钟热情，开理发店开小餐馆开花店……爸爸给他投了一次又一次资，却始终没有换回一个子。这一切L是明白的.
30W？林灵摸摸口袋里的五大银行卡它们加在一起也不过10W，结婚四年的她哪里有这笔巨款,养孩子养车子七股八杂的开销，就连这些都是好不容易存下的。幸好房子买得早。
林灵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06年房价不高时，为在C城扎根，四处借了30W买了那套当时C城的城乡结合部的大房子。先几年挣的钱都还买房子的债了。哥哥是典型的啃老族，更加没有，哥哥的目光与L碰在一起林灵明显感到哥哥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老公文达拉着买了糖的然然回来了，林灵对老公说“刚才我们决定给妈妈安排手术。”
“有意义吗？”文达小声说道。
“当然有意义!!”林灵有些生气。
“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争取吧。”爸爸打断了将要吵架的两人，是的，这时候不是吵的时候。
那么就先去找医生开住院单吧，然后筹钱。爸爸吩咐。
“医生说越早手术越好，我们是现在做还是怎么办？”
最后考虑再三大家都觉得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医生，还是等专家吧。
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自然医院紧俏而C城是省城是一线城市，华西又是全国排得上的医院，选择他们的专家也许胜算更大。
找到医生，林灵镇静了许多“请帮我们安排预约周一的专家手术吧”。
医生很快开好住院单“那就赶紧筹钱吧。”
林灵只觉得对面的医生像一个抢劫犯，这怕是最温和的抢劫犯。
开好住院单，安排好妈妈住进住院部。林灵在心里在心里默默祈祷“妈妈你一定要坚持到周一”。
荐读：第3章 筹钱
亲爱的朋友们昨天有事，今天一早奉上新章。每天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2-3小时。坚持读吧鼓励我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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