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什么时候走?走前叫我,咱俩待会。”
得知我正在办理离职的消息后,余额给我发来了消息。
“那我先和你待会儿,一会还有别人和我待呢!现在?”
“楼道等我。”
疫情后第一天现场办公,我终于辞职了。
春节休假,延期复工,事假办公……距离上次在这里办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全城变得冷清,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就连眼神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我拿起身后的抱枕,还有脚下那双留在公司的备用鞋,走出了办公室。
楼道口,余额正等着我。我把鞋子码好,放在了垃圾桶的旁边,手里的抱枕却没有放下。
“这抱枕是我在大学社团活动时抽奖得来的,用的名字是一位学长的名字。后来,抱枕是我的了,学长却不是。”我说着,又把它在手里颠来倒去了几番,终于还是安置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余额一边附和着我的话题,一边看着我的每一个举动。我站下一级台阶,不无骄傲地回看着他说,“我已经坚持四年了!”
我和余额没正行,七七八八地闲聊了很多。本以为是离别前的随便寒暄,却在话题终了,听见他淡淡说了一句:“行了,看你状态挺好就行了。”
那一天,尽管戴着口罩,却还是笑意盈盈地面对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我想,我的心里并没有悲伤,更没有想到,余额与我的对话,竟然是这样的收尾。
那一个月,我的状态乍好乍坏,情绪也时常崩溃。
「裸辞」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期,99%的人都向我投出了反对票。
上头如我,数了数自己的存款,和爸妈沟通了一下,又和自己翻来覆去地打了几番,还是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学习充电,胡思乱想。
真到了做出决定的那刻,之前的一切撕扯也都随着散去了。唯一告诉自己的就是:一定记住这段时间的经过和感受。
只要记清了当时的种种,就算过去了再久,那个决定,都不会让我后悔。
那天,我问余额,我是不是太孩子了些?我是不是太不成人了?我是不是太过娇纵自己?我是不是应该坚持下去,像你们每一个人一样?
我忘记了他的回答。又或者,所有的回答,都说服不了我。
痛苦是没办法比较的。
那个答案,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那个未来,只有我自己才能走到。
为逃避加以粉饰也好,对爱己有所误读也好,让未来有所期许也好……在这之前,我不想再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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