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今年的高考题目,内心很是有感触。作为农民的儿子参加高考在那些年代成了改变自己命运,或者说是划清自己与父辈身份的一个途径。
临走前的一些日子,父母就开始为我准备了,似乎要把本来不值钱的家给全部装进那几个包里,所谓的包也不是现在的行李箱,就是那些亲戚朋友送的人造革的旅行包,上面印着北京旅游或者上海旅游,其实根本没有去过上海北京,在那个年代,就如现在的LV一样亮眼。实在装不了,父亲就告诉我母亲,别什么都装了,孩子放假还要回来的,这样母亲才没有再继续。走之前的晚上,我自己打开那些大大小小的包看了下,从春天到冬天的衣服,新买的衬衣到母亲自己绣的鞋垫,还有母亲给我做的千层底的布鞋,每个包装的都差不多,只是母亲想着怕我在外不太会照顾自己的生活,怕受了委屈。另外一个稍微小的包里则放着煮好的鸡蛋,还是红皮的。
第二天父亲陪我坐上长途汽车奔向那个通知书上印着的陌生城市,我尽量装作轻松的样子,我坚持没有让母亲去车站送我,我不想让她再多一些担心和不安,出门前笑着对母亲说,很快就放假了。父亲坚持陪我送我到学校,一路上我们的话也不多,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庄稼地慢慢地走远直到渐渐地看见远处的城市的模样。到了学校安顿好,父亲仍不放心,在学校最便宜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起来来到我的宿舍说要走了,临走前父亲从兜里模出一些钱给我,让我自己别亏待了自己,走后我数了下那些有很多面值不大的钱一共二百块钱,还有三十块钱的全国粮票。
忘记当年母亲给我放上了多少双绣的鞋垫了,直到今天我还在用着,走到那里都觉得父母就在身边,心里踏实。前些日子回家,母亲又放上了鞋垫和自己做的千层底布鞋,唠叨着这几年已经做不了这些了。这就是我的行囊,里面装着的是家,装着的是父母的希望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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