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利自阵上见到洁辛后,对洁辛念念不忘,他感觉自己已深深爱上了洁辛。过去只听说蒙坦有一个女儿却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让他如此心动让他如此爱恋,他好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他从心里好像摒弃了部族之间的恩怨而认为他们一定能在一起,虽然有时感到这种想法是那样的荒唐和不切实际但他又不愿意放弃。
当他想起洁辛在两军阵上挥舞着烈火剑和淳石一道和他厮杀的情景时心里又不免悲凉起来,那个淳石和洁辛是什么关系?他也爱洁辛?洁辛也爱他?不然洁辛为何会与淳石一起来联手对付他呢?
他又想起如果不是父亲执意要统一各部而引发两部争战说不定雅各的蒙坦之行定会大有收获,说不定洁辛会真的成为他的妻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这一切随着两部的持续交恶而变得极其无望,可他又实在是太爱洁辛了,他感到自己不能没有她,他一定要和她生活在一起,虽然极不现实但他相信任何事情在未做尝试之前决不能轻言放弃,那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要去争取。
他又想到过去那种狂妄的想法更是不切实际,蒙坦、达康势均力敌谁吃掉谁都不可能,接连不断的冲突已使两部满目疮夷,再如此下去恐怕谁都无力承受,民众也都厌倦争战,和平与安宁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民愿不可违,这是打出来的道理,道理如此简单却要通过流血和生命来使人醒悟,使人明白。唉!犬利轻轻叹了一口气。
达康酋长近些日子也几乎心力交瘁,没想到他雄心勃勃统一各部的大业在蒙坦面前被搁浅,他在反思失败的教训,到底是为什么?是实力?是战术?还是民心?
论实力两部虽说不相上下但他感觉自己要优于蒙坦,自己部落的疆域不断扩大兵强马壮实力空前,在这方面应占有一定的优势;论战术,自己部落征伐无数战斗力极强,战术经验应比蒙坦丰富,对自己多年征战的技能他还是比较自信的,想想那些部落的臣服与归降他并不怀疑自己的战术技能。那么是民心?
想到民心,达康不仅打了个冷颤,俗语说“民心不可违”,可多年的战争使自己的野心更加膨胀,虽说通过战争部族实力大为增强,但部族民众对战争的看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呢?是拥护还是反对?是支持还是厌恶?想想那些因战争而失去亲人的民众来说他们的心里应该是痛恨战争!还有那些整日生活在征战厮杀的阴影里而得不到和平安宁的部众来说他们心里应该是厌恶战争!
那些民众会不会因此而反对他?蔑视他?抛弃他?尤其是和蒙坦部的交战与其说是为了部族利益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为了自己的野心和虚荣却驱使民众去流血去牺牲,这岂不是自私?那简直是一种罪恶。怎么办?就目前来说吞并蒙坦已非现实,继续交恶恐违民愿,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两部和平相处了。可一想到此,达康酋长那颗统一大业的心便倍感凄凉,自己多年的心血与苦心经营将付之东流,更可怕的是一旦那颗雄心死了则此生便一事无成,终生遗憾,自己实在是不甘心,自己的雄心不能就此磨灭,待恢复后再征伐蒙坦,他的野心一时又占据上风。
达康召集部下商讨再征蒙坦一事,有人建议派小股人马不时对蒙坦边境进行骚扰,使其部不得安宁,疲于应付,损耗其精神和意志把蒙坦从精神上拖跨,然后再行大军征伐必能大获全胜;也有人建议应联合其他部族一举吞掉蒙坦一战可成;雅各则认为若再征伐蒙坦势必劳民伤财空耗实力此为不明,再者蒙坦与我部本不相上下几次征伐均无成效民怨沸腾再行征伐之事实为不智,不如寻求和平安邦之道。犬利表示同意雅各的建议,对此达康酋长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此时竟然和自己内心的想法不一致,对此疑惑不解。
讨论结束后,达康想听听儿子犬利的看法,犬利说:“父亲,不瞒你说,我----”犬利欲言又止,达康说:“尽管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犬利接着说:“我喜欢洁辛,我想娶洁辛为妻,我要她嫁给我和我一起生活,我们两部永结盟好从此不再有征伐之战事,我知道这与父亲的宏图大愿相背,但孩儿的确是喜欢洁辛,我爱她,近些日子孩儿几乎夜不能寐,饭吃不下,我突然感觉我不能没有洁辛,我想征得父亲的同意派人再出使蒙坦提亲,一来了却孩儿的心愿成就美好姻缘,二来也为了两部的友好永不再起刀兵之祸使部众安宁平和,万望父亲三思。”
达康听完犬利的话后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说:“我儿年幼无知,天真的可爱,你不见那女孩儿在两军阵上与你厮杀得何等凶狠,她恨不得置你于死地,她会嫁给你吗?别做美梦了儿子,我即使派使者前去也会被赶出来,那样我部尊严何在?”
犬利说:“据我所知雅各使者在蒙坦部的确倍受礼遇,要不是他们察觉了父亲的意图说不定会提亲成功,两部也会免于战火,今两部虽已交恶但也并未失去合作的基础,长久的征战使双方均已疲惫,而民心思安,我认为派使者再次出使说不定会有转机。”
犬利的一番话倒让达康稍有心动,稍稍沉思之后达康说:“可以一试,不过如果失败了会让人笑话!”
犬利说:“如果失败了那我就前去!”
达康疑惑地看着儿子:“你有如此勇气与胆量?”
“有!”犬利说。
“哈哈!”达康大笑不已。
自两部交恶以来,蒙坦酋长也几乎是寝食难安,虽说各有胜负但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想本部素以和平著称,善待友邻和睦共处却不料招来如此横祸,他不禁对达康部深恶痛绝,他恨不得倾全部之实力一举灭掉达康,以报此仇,当然他也深知那只不过是自己一时的想法,达康实力绝不在本部之下灭掉谈何容易,但心里又着实憋了一口恶气。
他在议政宫内召集议政官们讨论与达康部落之事,申纪说:“原先达康部落派使者来我部提亲之时我们都不曾想到其对我部有吞并之意,等我明白之时部族冲突已不可避免,今两部皆有创伤恢复尚需时日,不如安民生息,以静制动。”
泰里说:“达康部落欺人太甚,此恶不除我部就永无宁日!”
班博也说:“我们养精蓄锐,励精图治,务求报仇雪恨!”
申纪说:“一时之勇只能危及部众,部族大事民生为本,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轻言战事,和为上,望酋长三思!”
内卫来报达康使者求见。蒙坦怒火未消怒不可遏厉声说道:“不见!”
申纪说:“不妨看看达康部有何动作我们也好做定夺!”蒙坦勉强答应。
雅各再次来到蒙坦议政宫内但此时议政宫内的气氛与上次显然不同,蒙坦一脸怒气地问道:“来者何干?”
“尊敬的酋长,我今奉达康酋长之命前来贵部一者对给贵部带来的不幸深表谦意,二者还是为提亲一事,万望酋长能从两部友好之大局出发理解我部之恳请成全此事,以使两部永结盟好,世代相和从此不见刀兵。”雅各说。
蒙坦强压怒火说:“你部的好意我领了!所提之事我看还是免了吧!请使者回去转告你们达康酋长若使两部永久相和就不要再做违反民意之事,和是民心所向,安是众望所归。送客!”
蒙坦说完就带着仙鹤走了出去,蒙坦酋长在心情烦闷时带仙鹤出去散步已成了一种习惯,想过去一同出游的还有金鹏,当年若不是因其妻病重一事误会金鹏那金鹏也不会离他而去,现在想起来心里不免有些凄凉与伤感,可令他感激的是金鹏不计前嫌在部族有难时仍前来相助让他十分感激,看来金鹏成熟了许多,他不禁向着南山的方向凝目望去,但见云海深深,茫茫无音。
他又想起了女儿洁辛,女儿的命运竟然如此艰难,女儿从小失去母爱,可命运又偏偏把她推到这风口浪尖之上让她过早地感受这人生的辛苦,唉!他不仅叹了一口气!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一生平安幸福,可是他有时却感到很是无奈。他想起了淳石,那个年轻人的确不错,他很爱洁辛,洁辛也爱着他,如果单从男女之间的爱情来看洁辛与淳石在一起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又深感有一股力量使他们根本不可能结合在一起,是什么力量他也说不清楚,他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光明的未来与美好的前途,因为洁辛是他的女儿,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她或许比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有着更为艰辛的路要走。
他又想起了达康部落,若不是达康部落的勃勃野心或许答应这门亲事也不算不明智,但达康的骄横与霸道让他无法接受,他不想让女儿踏进那个虎狼之邦半步,那个犬利倒也英俊潇洒但却与其父有着一样的野心,犬利给他的印象已被其父子的凶悍与跋扈抹煞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好感,然而两部持续交恶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对于广大部众来说尤为痛苦,作为一部族首领不能给本部带来和平安宁的生活那就是最大的不幸,他感到自己的肩头沉重如山,又有什么力量能使两部和平相处呢?他一时无从想起。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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