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病，父亲因脑梗塞失去了语言功能。
父亲在我们家乡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的先生。
虽然小时候父亲在乡上工作很少疼爱我们，但看到他由滔滔不绝瞬间变得沉默不语，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
娘说：你爹这病，多半是平时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造成的。
是呀，父亲为了我们姊妹的学习、工作、生活，陪人喝酒、打牌，曾经晕倒过好几次。
病愈后，父母几经周转，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住所。
娘在角落里偷偷地落泪，末了还不忘数落父亲几句：
年轻时你整天不着家，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们抚养大，老了老了侍候你不说，你还无端发脾气。
看着脖子上青筋膨胀的父亲，我及时把娘拉到一边去。
父母终于在老家老宅安顿住了。
娘说：离开了十几年，还是老家好，乡里乡亲熟人多，你爹也不发脾气了。
我每周都要带孩子回老家看望他们，父亲的确没以前好发脾气了，但在他的眼神里，那种渴望与人交流的表情时时牵动着我的心……
请哑语教师是上周的事情了，先前的洪亮的侃侃而谈，在我老家的老宅里，如今是无声的心与心的交流……
父亲的笑容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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