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早餐

男朋友拉开窗帘，站在阳台边，他穿好黑色卫衣、蓝色牛仔裤。

肖雅静身体小小的，还躺在床上，她眯着眼睛，望天花板，边想着昨天的事，边问：

“几点了？”

“七点一十五，还早。”男朋友喜欢她多躺会儿，说：“我去蒸点红薯，煮几个小包子。”

肖雅静刚觉得有点饿，饿的感觉又马上没有了。男朋友已走出房门，走过客厅，钻进厨房开始简单的蒸煮流程。

他们新搬来这里，选了三间房里最大的一间，整套房的客厅、厨房是公共的，另外两间房住了一对情侣、一个程序员。

昨天来看房的时候，那对情侣正在做鱼头汤，程序员在弄客厅路由器的网线。今天是周日，他们都还没起来。

外面的光线渐渐亮了，阳台的玻璃外面，对着一个小学的操场、四面围拢的居民楼。

肖雅静侧过身，做了两个短短地梦。

第一个梦，她和男朋友坐在阳台的瓷砖上面，有说有笑，他们一起吃早餐，男朋友笑得很开心。她看到学校操场边有株槐树，叶子繁茂，枝干间生了许多槐树须，密密地垂到地面，她想摸摸那些树须。

第二个梦，她一个人坐在井底，衣服单薄，井中滑冷。她抬起头，看到男朋友趴在井口，他手里拿着盒火柴，有点慌张。

夜很黑，火柴从盒中纷纷泄落，无声地坠着，偶尔井壁碰到火柴头，就擦出火花来。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起在长沙橘子洲看烟花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约会、拉手。

她有点害怕拉手，就像现在担心火柴梗碰到她的额头。

世界变成一口井，她一会儿看到井壁上不规则的粗砺砖石、幽幽生长的无名草，一会儿看到天空里极深远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