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于老家在苏中里下河水乡,那里四季分明,春雾夏雨秋霜冬雪,我十分熟悉;到了云南,她的四季如春,我当然喜欢,但却常常忘了脱衣加衣,应该是被她独特的气候打乱了吧。
譬如,她尽管四季皆如春,一旦下雨便成冬。有一次,那时我还上着班,刚刚跟车进山上盘山公路,到深山老林里。那次时序正值秋天,在老家正是秋伏时节,秋老虎正大施淫威呢,因此我看云南气候也很不错,温暖宜人,我就穿着单衣薄衫跟着进了山。哪晓得刚刚进入深山里,天上就乌云翻滚,不一会瓢泼大雨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气温立马下降,再加上山上的气温要比山下城里的气温低得多,受冷空气影响,那砭人肌骨的寒流直往敞开玻璃窗的驾驶室里灌。要不是驾驶员和我捷巴,速度地摇下车窗玻璃,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如铁桶江山,又开了空调暖气,我和驾驶员恨不能被冻成冰棍。因为我们透过车窗玻璃,还看见在下雨过后有冰雹降落,尽管下了也没抽一支烟的功夫,但毕竟因为冰雹,更给山上带来了一股寒浸浸的朔气,几疑身在严寒的冬天。即便我们在驾驶室里,也隐约感觉寒气逼人。从此以后,我们只要上山,不管天气睛朗与否,我们都带着一个包,装着羽绒服之类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我在家晚上睡觉盖的被子,也因为我对气候变化的疏忽,忘记加厚。我从夏天起,因为天气尽管昼夜温差大,但夏夜还是不太寒冷的,我就只盖着一条夹棉被,一直盖到冬天,一直盖到昨晚。哪晓得这几天西北利亚的寒流滚滚南下,令人觉得这已经到了数九隆冬的天气。怪不得我前天头脑壳儿疼,害得我怀疑是被那杀千刀的暗算了,原来是我一直没有加厚棉被的缘故。
妻子带着娃娃睡在另一个房间,我一个人在我的房间里,昨晚睡着了,被冻醒了才晓得。我是晚上十一点着上床睏的,睡到凌晨二点半被冻醒了。刚开始以为没有把被子拢拢紧,寒气钻进被子里拔凉拔凉的,哪晓得我拢紧棉被仍然觉得棉被冰凉冰凉的,那寒冷的朔气仿佛从棉被上直逼而来,知道这是棉被太单薄了,根本不能抵御夜晚刺骨的寒冷。
我赶紧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到一床冬天盖的棉被放到床上,我钻到被子里,深怕还保暖不了,又抓过一件一位武警朋友给的军绿色棉大衣盖到被子上。尽管解决了温暖御寒的问题,但睡眠一旦受到打扰,就再也难以入睡。我只得打开手机,去看一些像唐家三少写的玄幻小说,里面虽然多数写赘婿刚开始为废物,但因为得到奇遇,变成了医武双绝的奇人,从此人生开挂了,把以前欺负他的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侮辱,全部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过去,令人扬眉吐气。心情舒畅后,又看一会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看着看着,到凌晨三点半我才睡着了,一觉睡到早晨八点钟。赶紧起来,把昨晚上被冻醒的经历写下来。冬天到了,只要我们加厚保暖,什么样的寒冷能难倒我们呢?我们只要扛住,挺过冬天,一定能走到百花齐放、春意盎然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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