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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母亲的泪滴(三十三)

雨,是母亲的泪滴(三十三)

作者: 雨荷鹭鸣 | 来源:发表于2020-03-11 07:31 被阅读0次

    静水流深,市医调委的深刻印象。

    受好心人p主任的指点和诚心的感召,我们选择了由市人民调解委员会调解之路经。市人民调解委员会属于政府机关,隶属于司法局,内设多个部门,其中一个部门专门负责医患矛盾的调解,故简称医调委。选择市医调委调解有这样几个方面考虑:

    其一,处理快捷,手续简便。按P主任指点,只要到调解委反映一下情况,填写一份情况登记材料,然后,由调解委组织专家听证,只要你情我愿,一两个星期就可解决了,非常简单,非常快。再说,我们自己有工作,没有时间纠缠,觉得这是比较好的选择。

    其二,门槛低,不收费。凡是医患双方理赔在两万到十万之间,不超过十万元的,都可在医调委解决,如果超过十万元,则不在医调委职权范围内。我们考虑到母亲是农村人,年事已高,又有基础病,也不愿同医院胡闹,影响市二院的名声,只要医院作出比较合理的赔偿,对得起病人的生命、名誉就可以了。另外,我们兄弟已经历过一年不幸事件后,个个债台高筑,负债累累,哪有资金折腾,就连做手术预交的3万元还是从信用卡上支付的,下一个月不知从哪里来钱归还呢。

    既然有如此公平、快捷通道,我们何尝不去试试呢?带着这样的心理,我乘公交1号,到汽车总公司门前下车,再沿大治路西行约1.5公里,再右转约500米找到了人民调解委员会。

    初到此处,感到无比亲切。“人民”调解,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地方!想当年,毛主席题词“为人民服务”,于是,好多机构都贯以“人民”二字,就像现在的医院还是叫“人民”医院,政府为“人民政府”,连钱币都是为老百姓设置的,叫“人民币”,解决老百姓生活矛盾的叫“人民调解委员会”,多么亲切的名字,多么温馨的字眼。当时,见到市调解委,就如同一个失散多年的孩子见到了亲娘,漂泊的游子见到了家乡,冰冷的手碰到了温暖的火炉。我站在寒风中,却一点也不感到冷。

    走进大厅,里面较为空旷冷清,寥寥的几个投诉者,在几个对应的窗口忙碌着。但转而一想,这里的人烟稀少,说明医患矛盾较少,都得到了合理的解决。也说明这里是一个解决矛盾的真正的快捷的通道。

    我打听一下,哪位负责解决医患矛盾的,工作人员热情地告诉我,医患调解工作室在二楼。哦,我这才明白,这里不全是调解医患矛盾的,还调解其它事故矛盾。

    真是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啊!

    按工作人员的提示,穿过大厅,推开大厅西北角一道玻璃门,找到上二楼的楼梯。

    二楼是一溜门朝北的工作室。人常说:“天下衙门朝南开,有冤无钱莫进来。”这医调委却是门朝北,看样是为百姓开的,我是有冤无钱之人,算是找到了来处。

    因为不知道哪一个是办公室,也不知道到谁那里投诉,就只能挨门逐户去找。从西向东,门一律关着,门上贴着标牌“XXX工作室”。心想,这里不是应该有办公室吗?它不是政府机构吗?怎么都是工作室呢?

    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倒数第二个门虚掩着,从门缝望去,隐约看到电脑前有一个人,正忙于公务。于是,十分谨慎地敲了一下门,听到里面说声“进来”,才悄悄地推开更大一点的缝隙,将半边脸侧进去询问:“请问这里是医调委吗?”

    “是的,有什么事?”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我想反映市二院设备砸伤病人的事,请问是你们负责的吧?”

    “不是我们负责的,我们可以帮助解决的。什么事,你进来说。”

    我这才陪着十二分的小心进得屋里。

    在事故处理中,弱者的心态是微妙的。起初,都是十分谨慎、十分小心,害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或者说得不妥而得罪了办事的人,而招来没趣甚至麻烦。这其实是一种被颠倒的心态。办事人员拿着人民的俸禄,就应该为人民办事,应该谨慎地对待百姓的意愿和心声,应该担心人民的批评和指责。结果,一切颠倒过来,就如同一张黑白两面的纸,白纸上留抒写百姓的心声,现在,却黑面向上,你写归你写,识别全在我。我可以说“没看到你写什么”,也可以说”没看清你写什么“,也可以说”我看清了你没写什么“,至于何时看清、看清什么、怎么能看清,那你看着办吧!

    弱者之所以弱,不是智力差、能力弱,而是没权力、没地位。

    “那边坐。”工作人员指一指对面的木质单人沙发,示意我坐下说。

    屋里有两个人,都已年过半百。前面的老者,正在网上玩掼蛋游戏,后面的老者正忙着把什么资料装进材料盒中。

    我见后面的老者正忙,前面的老者正闲,于是,找了一条凳子,坐到他的身边。

    “你稍等,我这一局马上就结束。”老者安慰我,很是和蔼。

    “不着急,您先玩。”其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再有不到一小时就要下班了,所谓朝九晚五,大概应该是五点下班吧。我心里虽然焦急,但不能让人家看出,别把事搞砸了,我悄悄地提醒自己。

    “什么事,你说?”老者边出牌,边问。

    我把母亲被砸的过程简单地复述一次,害怕说得太多,让老者出错牌,那我可就罪莫大焉。

    “从你说的情况看,二院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者听后得出结论。

    我感激地望着老者。“知音哪!”果然这里是倾听人民心声的地方。

    因为后面的老者在剧情逆转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必须要明确他的责任,所以,这里有必要明确这个人的身份。

    后面的老者姓吉,是医调委的副主任,法学专家,代表医调委作鉴定结论的法人代表,鉴定专家。

    前面的老者,掉转头望着后面的老者,说:“这是二院的责任。你不管怎么说,病人做完手术是清醒的,被砸后昏迷不醒了,肯定是供氧气瓶砸中脑门造成的。”

    吉主任接过话茬:“什么供氧气瓶砸的?”

    “就是病床上装水的,氧气从里面咕噜咕噜冒出的那个瓶子砸中脑门的。”我说不出设备的具体的专业名称,就打开手机图片,找到了自己拍的照片让他看。他说:“这不是氧气瓶。我说什么氧气瓶砸伤了人。要是那么高的钢瓶砸到人头上,早砸死了。”

    “不……不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个称作什么。”我连忙道歉。

    “那个叫湿化器,是为了增加氧气湿度的。不知道别瞎说。”吉主任满脸的不屑。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湿化瓶砸中了母亲的脑门。”我得到了一次科普。

    “哦。这还要看看后做的CT,要看CT上有没有出血点。有出血点才能证明是被砸所导致的。”

    “问题是,湿化瓶砸过后,病人瞬间摇头,又因为是刚做完脑部取栓手术,而且当时流了大量的鼻血,这能不证明病人现在的状况是被湿化器砸的吗?”

    “你明天把CT片拿来给我看看。”

    前面的老者介绍道:“吉主任是法学专家,你把CT片拿来给他看看。将来要是调解,鉴定结论也是吉主任写的。你跟吉主任多联系。”

    “好的,非常感谢!”

    一激动,连带的手提包都忘了拿,等到市二院才发现,赶忙再剩车回去取。幸好,主任们还在,正在电脑上忙着呢。

    我的包也在!

    我现在很困难,手头很紧,囊中羞涩,怎么跟吉主任联系呢?

    我陷入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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