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不知道是初一聚会凑堆儿的人太多,还是因为在这天开门营业的饭店太少,中午连续转悠了几个饭店竟都人满为患,终于在兜兜转转了几十公里后,才找到一个偏居一隅的小饭馆。饭馆虽然偏僻破旧,毫不起眼,可它的庭院里及门前也都停放了不少车辆。进去打听,已然没有多余的包间了,只剩下大厅里的两张桌子。已是快到中午12点了,大家也实在不想继续毫无目的瞎转,于是合计着在这里凑合着吃一顿吧。
吃饭期间,隔壁酒桌上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明显已经喝高了。那个青年坐在我的斜对面,我正好可以观察到他的言行举动。但见他此时面色发红,在那椅子上一副“如坐针毡”的醉态,指手划脚,吆五喝六,旁若无人,俨然正处于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亢奋状态,引得他人纷纷侧目而不自知。
酒这玩意儿虽然助兴,可也不是人人都能驾驭得了的。
工作中也遇到不少醉酒的人,想来挺有意思。赖在饭店里不走的,跟同桌的酒友干架的,倒在公路上不省人事的,开着车在路口中间睡着的,骑着电动车扎进路边绿化带里的,回家打老婆骂孩子的,上了出租车就跟司机撒泼耍横的,醉酒开车出事故的,不外如是。小时候在农村,有时会碰到醉酒骂街的人,觉得很不理解,结果发现这县城生活灯红酒绿的,有些醉酒的人更是丑态百出。看那些醉酒的人,醉酒后大体有两种醉态,一种是精神萎靡,粘上枕头就能睡着的,一种是亢奋不已,手舞足蹈,较平时判若两人的。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自己并不会喝酒,不过话说回来,喝酒倒无所谓会与不会,只是能硬撑着喝多少的问题,所以准确来说,自己当时根本喝不了酒——闻到那酒香就脸红,两瓶啤酒就头晕、发困、舌头打弯儿。后来单位的同事带我去参加一些饭局,就经常劝我:酒量不行你得练,酒量是喝酒练出来的。于是为了融进大集体,开始喝酒了,酒量不行拼胆量。当那烈酒沿着喉咙流下去的时候,甚至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壮。一直喝,喝到吐,吐了再喝,结果就一直喝到胃溃疡,连续多日在半夜被那种烧心的痛疼醒,然后嗝酸水,那段日子刻骨铭心。
于是戒酒。不喝酒,也就基本上不再参加什么饭局,并且同事知道我酒量不行,陪不了酒,有酒局也就不喊着我同去了。而自己甚至也觉着,不喝酒而去参加一些酒局,坐那儿只会尴尬得很——酒桌上的人都相互敬酒的时候,自己却端着茶水,显得很没劲,而自己的这种无趣简直像是花下晒裤子,会大煞风景。
有次和同事聊起喝酒的这个话题,同事说,因为喝酒惹出的问题比吸烟严重得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限烟而不限酒。我说可能是中国的文化已经离不开酒了吧,很难想象,如果限酒,对传统文化习俗来说是种怎样的灾难。
其实,同学、好友的凑在饭桌上,没有酒倒也自然。却是那些初次见面或半生不熟的人聚在一块,若是没有酒来营造和烘托气氛、拉近彼此关系,那饭局可能会草草结束。
戒酒后,不少同事还给我洗脑说,酒量是练出来的,这个我深信不疑,但我就怕酒量还没练出来,就先把酒精肝给练出来了。酒分量饮,这话挺地道的。半斤的量,喝八两,可能情到浓处,也可能不省人事。
最近几年,甚至还出现了不少喝酒喝死人的新闻。
不少人认为酒喝了,就是朋友了,往往不是,凑在一块儿,聊的也高兴,喝的也高兴,但交到的未必是真正朋友,还有一种朋友是酒肉朋友。
写于2017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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