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我值班，艳艳也没回去，帮着我。
我们照看孩子们上自习，又安抚他们就寝，所有的一切都安顿好了，我俩才洗漱、睡觉。
睡前还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安静了。
我正睡着，听见艳艳的手机响——难不成睡着时时间流逝得这么快？我觉得就没睡呢，怎么可就起床闹钟响了？
我正纳闷，艳艳醒了，接起来，原来是电话铃声，不是闹钟。
艳艳的女儿在一高上高三，今天不知没有什么活动，还要录像，要求穿校服和白鞋。她的校服上衣穿在身上，裤子和白鞋在家里，需要艳艳今天一大早给她送去，七点半。
七点半，她一直强调这个时间点儿。可是，七点半，艳艳赶不过去呀——她需要骑自行车到红亭驿，然后搭五路车回到家里，取了鞋再打的送到学校。
五路车最早的一班是六点四十八分开的。
母女两个先就裤子和鞋放在哪里，回忆了半天，敲定了，就是取和送的问题。
“你怎么不早说呢？下午说，我直接就回去了，明早给你送去。”
“我刚才十点二十和我班主任说了，不穿行不行，他说不行。”
“那我要是赶不上送去，怎么办？”
“你尽量赶在七点半前。”
“我赶不去呀，五路车六点半开，我五点半起来走，也跟不上呀！如果不穿，老师批评你，你也别哭……”
“我不哭……”
后来，就商量让住在市区的三伯给她送去。
打电话给奶奶，奶奶说三伯出去了，但是她可以打电话让他回来。
等。
半天后，打过去是三伯接的，但他说自己感冒了，不能深更半夜在外面跑，要不，就是得打的去打的回……
艳艳说，挂了吧，和豆豆外商量一下。
又打过去给豆豆，没人接。又等了一会儿，接通了，还是就七点半这个点儿沟通不了——实在赶不过去。
我躺在另一张床上，都为她们着急！
所谓岁月静好
又说了半天，豆豆说先挂了吧她有点事，听她叫一个同学的名字。
我们又等了好久，打过去，豆豆说，不用送了，她接同学的。艳艳有反复问接别人，别人怎么办。
“她不在第一排，不穿校服裤子也看不出来。”
“那么鞋呢？”
“鞋接另一个同学的。”
“那就好，我明天不用去送了？”
“是的，妈。不用送了。”
终于。
那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为了一双鞋，母女俩研究了多半个小时。
然后，还要给三伯说一声不用担心了。打电话过去，奶奶的电话出了故障，这边可以听见那边的声音那边听不见这边的。
挂了。
重新打过去，还是那样。
又挂了，再打过去，还是一样。
后来，终于打通了三伯的电话，说明了。让他给奶奶说一声。
可是，奶奶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接起，听不到任何声音。
挂了。
又打过来，又是没有声音……
这样反反复复七八次！
唉，都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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