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有意思。那你说，这世纪它会叫什么呢？”白岩说。王守仁笑了笑：“如果你去画只黄鹤，不管什么楼，说不定也改成黄鹤楼了。”白岩兴致来了，他说：“好，那我就去人间逛逛！”王守仁说：“现在去？三国可乱着呢！”白岩点了点头：“那就等唐朝再去。”王守仁说：“你可别再进去闭关啊，没有你，我快无聊死了。”白岩说：“因为没人可以捉弄了？”王守仁急了：“什么啊，你……”白岩笑了笑，转身进屋。屋内是一群年轻的心学弟子。上面有一个老弟子在讲学。他说：“你们要格物穷理。虽然教主不是格开悟的，但你们可没有他的本事。好好格吧。我给你们每个人发一样物品，你们开始格。”“等等！”
“外面是谁？”老弟子说。看到白岩唇红齿白，以为他是学生，生气地瞪了瞪他：“你迟到了！快点进来。”白岩感到好笑极了。他干脆就装作迟到的学生，走了进去。老弟子说：“你迟了一刻钟，罚你格恭桶！”白岩大大方方地接过，“格”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我格出理了。”众弟子都惊异地看着他。他说：“恭桶，作为一个物品，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讨论：外观、用处、发展。先说外观。它是一个圆柱体，由褐色木块拼接而成，上面有20个钉子，里面空荡。用处是装人的排泄物。发展的话，它是一个装排泄物的东西，坐得不舒服，上完需要人出去倒，还要人清洁。所有花在恭桶上的时间，一天是半个时辰以上。半个时辰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所以恭桶注定被其它装排泄物的东西取代。然而它现在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装便器了。而且，如果你不用它装排泄物，而是装别的东西，比如水、果子之类，它就不是恭桶，而是水桶什么的了。你甚至还可以把它当饭桶用。从中可以格出的理是——任何物品都不是最完美的，一切都在变化中。而且一个物品有多种用途，就看你怎么用。从生活实际的角度上来看，我们要在完美上找出不完美，然后改进它。要找到物品最大作用，发挥出来。”老弟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岩说：“我是知行教闭关了2000年的副教主，白岩。”“原来是很神秘的白副教主！难怪这么厉害！”众生议论纷纷。白岩说：“人和恭桶有些地方是一样的。你要从自身找缺陷，不能总以为自己开悟了就是最厉害的，要不断超越自己。还有，这些年轻的学生正像一只只木桶。你不能因为他们一时没表现出能力就把他们当恭桶用，他们的潜力，在你手里没有得到激发。他们都可以做金桶。”老弟子惭愧地低下头：“白副教主，在您出关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仅次于教主的第二把手。没想到，与您相比，还差得远啊。”白岩笑了笑，踱步离开了。王守仁走过来，说：“行啊，讲得不错。这个弟子各方面都挺好，就是太傲了。他的教学方式也确实有待改进。”白岩拍了拍他的肩：“那我继续入关去了。”王守仁说：“什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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