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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八十岁的父亲越来越象小孩子!
他象我们小时候一样盼过节。
大年初一早上六点多,睡梦中被电话吵醒。大哥在电话里说:“咱爸五点钟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咋还不和他视频呢?”
手机屏幕上,老父亲穿戴一新认真地坐在那里,等我给他拜年,莫名的有一种属于远嫁女儿的辛酸涌上心头。
去年回家时,老父亲象孩子一样和大哥闹脾气,八十岁的他要骑三轮车去旅游。
大哥责怪地说:“人老了,象小孩,想一出是一出。”
父亲一本正经的说:“我骑车旅游,看了风景,说不定哪一天就骑到你妹妹家门口呢?”
我知道,父亲想我了,对我这个远在异乡的小女儿牵肠挂肚。
记忆里和父亲并不十分亲近,甚至上小学时有些“嫌弃”他。
他没有别人家父亲那样可以炫耀的工作,相反他有些木衲,话不多,吃了饭就在田里做事。
听母亲讲,我是个意外!
因为已经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所以就不想要了,是父亲坚持留下来。他说:“来了就是缘份,我不怕吃苦,我会拼命干活养活他(她)!”
小时候,因为哥哥比我大十几岁,年轻时的哥哥会唱歌,唱京剧(样板戏),会吹笛子,会一点拳脚功夫,我把更多对父爱的渴望变成对哥哥的崇拜。
尽管父母的感情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浪漫,但在母亲病重的一年间,是父亲每天在身边照顾母亲,也免了我们做为子女的一些担心。
平常有些要强的母亲因为病痛会对他发脾气,一般他不吱声,但有时一句话能呛死人,甚至气乐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老泪纵横:“你妈跟了我一辈子受罪了,没享一天的福,都怪我没能耐!”
眼看着父亲一天一天变老,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做女儿的唯有尽最大努力,多回家几次,看看他,陪陪他……
人的一生,总愿说无愧无悔,其实很难做到,扪心自问,我们是愧对父母的,父母不计较,不代表不存在,余生愿用几十年去弥补,让这种愧疚少一些,再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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