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鹅

丰子恺的《白鹅》，让我想起儿时在姥娘家看到的白鹅了。

姥娘家里共有三只白鹅，她们体态优雅，喜欢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漂亮的体型与小写数字“2”极其相像，给人稳重柔和的感觉。她嫩黄的喙，红色的脚与周身的洁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总是那么高傲，那么精神！

姥娘家的影壁后有一方池塘，塘中水波碧碧，是鹅们经常光顾的地方。白鹅浮水也是高昂着头，在水面左顾右盼，似乎在向人们炫耀她的美丽。偶尔把长长的脖子绕到背部，梳理羽毛，那娇态可掬的形象让人想到骆宾王那首耳熟能详的《咏鹅》诗。

东屋南面的空地上堆放着麦秸垛、茅草，鹅们喜欢在这里饮水、觅食、安家。这儿，成了她们游弋的乐园。

白鹅在墙边一个打破的钢瓦盔里喝水，把水淋洒一地，和成泥巴，再就着泥巴一口一口喝到肚子里去。她吃饭不挑食，米饭面条都是她的最爱。也不拒绝荤腥。有一次，我把在大石桥下的水坑里钓到的小鱼儿给她吃，她们也毫不客气照单全收。

白鹅的脖子能伸出很远，一为觅食，脖子贴了地面向前，便于尽快地找到食物；一为啄人，见到生人，她就紧跑几步，凶神恶煞一般直挺挺把脖子交出去，来人吓得都避之不及了，她还不依不饶不肯罢休；一为安家，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把麦秸叼来铺在地上，自己带着满嘴的毛在麦秸铺就的地面上优雅的散步。偶尔卧在上面，你可别去打扰，等她叫嚣着稳稳离去，你再悄悄过去，扒开茅草慢慢寻找，啊！一个白亮亮的椭圆形的鹅蛋映入眼帘，白鹅下蛋了！

有时，白鹅大摇大摆地溜出大门，到大街上招摇过市。若碰到其他鹅群，她们会伸长脖子引吭高歌。若碰到行人追赶，她们也是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嘴里不住地“嘎嘎”叫着，似乎再说:“你们慌什么，我们不是在走么？”有一次，妗妗骑着自行车被街心的一群鹅拦住去路，任她怎样驱赶，鹅们就是不散。她一个慌神，前脚轱辘竟从一只鹅的脖子上压了过去，慌得她赶忙下车，却被众鹅们伸长脖子啄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