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昨天的热浪,还在旷野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咔嚓咔嚓的响雷,不时甩出千万里的长鞭,声东击西的驱赶着苍穹四处逃难的乌云,可怜它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哇啦哇啦的哭喊着扎堆起来,一不小心,就是一群或者一堆的乌云从天空掉落下来,聚满田野沟沟壑壑的洪水。
用不了多久,由洪水蓄积起来的蛙鸣,就会在这个季节的夜晚,主宰着整个夏日的喧哗。人们一面忍受着这个季节的酷热难耐,一面又在期待着隔三差五的乌云的哭喊,每当这个时候,总能听到河流两岸的树枝上,知了猴在起劲的叫嚣夏天的狂躁。而分布在旷野的蛙鸣,就会在夜晚时不时捣鼓着它们盛夏夜晚的音乐盛会!
忽然有一天,当你闲暇之余,仰望头顶的苍穹,你再来看看那些白云,似乎成熟多了,就是偶尔传来几声霹雳,云彩们再不是过去的东奔西跑,尤其这个时候,时常会看到有几片阳光出来为白云壮胆,就是假惺惺留下几滴泪来,也是处于礼貌罢了。
于是,之前沟沟壑壑的洪水,不分白天黑夜,悄然撤退着。当你游荡在这个夏日的田野,突然之间发现有一处汪塘,在大股洪水退下之后,来不及顺着河水撤退的鱼虾,让你如此惊喜!而我面前的一个院落,它所呈现的景色,正如这个汪塘的收获。
那一天,当我想念多日不见的同学,思绪充当向导,一路拽着电频车,来到一个院落,虚掩的红色铁门上方,几株凌霄花傲然怒放着。一切皆是轻车熟路,我深信门楼上的凌霄花是认得我的,不信你看花朵面对我的微笑,那么得体。
轻轻推开铁门,一道翠竹当做屏风的摇曳,已是风情万种。屏风两侧分布着两口足有1.5米直径的大缸,大缸里的景色,让我惦念整个夏日的思念。几朵盛开的睡莲,沉静安然着天空白云的对望,即使我的目光那么急切的拥抱睡莲的花容,睡莲依然不温不怒的仪态万方。仿佛在说,你来与不来,我就这样的开着。倒是有几株翠竹,好似那么心疼着阳光灼疼睡莲的花容,努力伸出它的叶片,遮挡阳光的毒辣。
那只看门的小黄,依旧泼皮耍赖,你不给它几个按摩,它就一口咬着你的裤脚,哼哼唧唧的和你纠缠,一旦你蹲下身来,它又会仰面朝天的懒散着,瞪开四蹄等你给它挠痒痒,当你把手指来回拨弄它的裆部,这个小黄就会特别不要脸的挺起那杆阳具,不等你抽回手臂,一泡热烘烘的狗尿,就会洒在你的手上,这个时候,你就会忍不住骂它一句:“这个狗日的”,而小黄依旧一脸懵逼的讨好你。
过了小黄这一关,小院的秋天才正式向你敞开。那二十多米长的绿色走廊里,吊瓜、丝瓜和苦瓜们,正在荡着秋千,猛然间让你闯进来,它们立马收敛一点,用不了几秒钟,一只大黄蜂嗡嗡嗡嗡的飞过来,警犬一样的再次对你搜身,没有三四圈的检查,断然不会放你进入。身上的味道?有点淡淡的香皂味,肯定没有前几天那个长发飘逸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好闻,她那法国香水味,至今还让这只黄蜂一再回味。
一切都是例行公事,黄蜂随即飞往远处。走在这条绿色走廊里,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些荡秋千的瓜果鲜香会随时掉落下来,维系它们的藤蔓,平时吸足了养分,足够供养它们的成长与成熟。走廊的尽头,拓展开来的是几株晚秋黄梨、红富士苹果树和木瓜树,它们正在高谈阔论着月色如何撩拨纠缠着昨夜的多情。
像极了玩耍的小猴子的玩具葫芦娃,永远秉承守口如瓶的理念,一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可是葫芦娃的爷爷的爷爷再三叮嘱它们的后人。至于人们把自己想要表达的风花雪月画在葫芦娃上,它们并不反对,但是首先声明,并不代表葫芦娃的心声。
这个时候的你,才终于可以移开你的目光,迎接你的,是一畦畦开着白花的韭菜,挺起筷子一般粗壮的腰杆,那肥硕犹如手指宽的叶片,散发出来的韭菜香辣的味道,直达你的心肺。红辣椒任性的小蛮腰,特别性感迷人,不了解它的习性的人们,如果你贸然去招惹它,我保证你后悔都来不及。最可笑的是秋黄瓜,隔着畦埂和小辣椒聊着减肥的经验,好歹人家红辣椒也是见过场面的,或许它见过的眼泪多了,所以不苟言笑。
这个时候的秋葵,挺着饱满的肚子,似乎正在孕育着来年的春暖花开。几畦水萝卜,在这个小院的秋色里,辈分最晚了,它们唯有卯足劲的生长,才有资格说话。至于那些秋天的白菜,此时此刻的心情,从满脸漏洞百出的叶片上,仔细一看就知道,它们正在煎熬着一阵阵疼痛!一个个肥硕的青虫,自顾不暇的享受着绿色家园的馈赠,哪里顾得了那个进来,那个出去?
小院的主人,已经泡开一壶香茶,几只精雕细琢的茶杯,正在摆开这天地人间的一桌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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