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的静谧里,月光穿越了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地上那层厚厚的落叶上面。向着月光的方向行走,轻轻地踩在厚厚的落叶上,陆漫第一次听到脚下落叶发出酥脆的声音,如同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谱成了一首静谧的诗歌。
陆漫背上背着的整个被子上都晒出了一股芬芳,手里紧紧握着师父平时给她的几个金元宝,还有一些碎银。因为年纪小小的她说:“师父,这金色的船好看,比师兄的那一条长条子好看多了。我喜欢这条船,可以给我一个吗?”
师父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那师父努力攒这种金船给你玩好不好?你要收藏好,别被你师兄给骗走。你师兄给你的金条子你也收着,傻徒儿,别拒绝你师兄,他比师父会挣。”
“可是师父,金船更好看更好玩,师兄那种条子的好丑,不要。”小小的陆漫道。
“傻徒儿,那让师兄换成金船给你攒着,长大后才不会吃苦。”
后来师兄回来的时候,便给她带回几个金元宝,让她收好。并给她一个玉佩让她带好,不能送给别人,师父也不能送,因为师父也有。师父走的时候,忘记告诉她金元宝和碎银子有何用处。
她自从被师父抱回来后,就从来不曾为吃穿住行操心过。她也从不跟师父下山,每次师父要带她下山,她总跑去后山跟一群鸟玩,躲着不肯下山。
她怕师父带着她下山,和父母一样,将小小的她抛弃不要了。因此她死也不肯下山,所以也不知道金元宝的用处,她以为就和师父说的一样,用来玩。
师父无奈,只得由她在山上家里等着他。因此师父每次下山因为担心她,都会早早的急着回山上。
师兄说:“有了师妹这个小娃儿,师父便有了家,总想着早早回家看着小师妹,心里才踏实。”
若不是今日下山,山下好心的村民告诉她:“吃馒头,包子,还有衣服等都需要银子和金子换取。”
她在疑惑金子银子是什么?好心的村民阿婶将自己少有的银子金子给她看了之后,她问:“金船也能换吗?”阿婶听说金船有点懵,反应了几秒后,将她带回店里,关上店门。拿出自己仅有的金元宝给她看,并道:“孩子,你说的是这种金元宝吗?”陆漫点点头“嗯。”
“记住,一个人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不然容易遭人惦记。这元宝能购买到很多东西,你带些碎银,一路上才更方便使用。”阿婶一脸担忧的看着傻乎乎的陆漫,为她接下来的路途担忧,感觉这孩子特好骗,没有防人之心,如一张未曾描绘的白纸。
陆漫拒绝了阿婶送她的几两碎银,并说她有随身带着碎银,这之前她并不知道师父留给她是干嘛用的。师父走前曾一再吩咐她要带上金船和银色的碎石子,师父师兄都将金银当石头。陆漫也便将它们当成了石头,只当它们好看好玩。
阿婶看她确实有碎银,才不再坚持给她几两碎银,告诫她不能告诉别人她带有金船的事。并让她将自己打扮丑点儿,盗贼土匪也有武艺高强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漫记住了阿婶的话,照着水镜将自己丑化了一番,穿着件陈旧的带着一些斑斑点点却洗得很干净的素色袍子。将元宝藏在她背上的衣服和被子里。
离开小镇后,陆漫行走了一天,中途遇到一辆马车,主人看她一个人行走,邀她上马车同行。她无法分辩人的好坏,不敢搭乘陌生人的马车,便施展轻功逃也似的远离马车。一直逃到见不到一丝马车的影子才停下飞奔的身影。中午遇到一个小村庄换取一点吃食后,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人。
陆漫借着夜光行走到子时,终于遇到一个大点的村庄,她坚着耳朵听着泥土屋里的呼吸声的深浅,来判断男女或者功夫的强弱。直到听到一户好像都是女子的人家,才决定冒险敲敲门借宿一夜。
果然,陆漫轻轻敲了两声,里面便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道:“请稍等一等。”陆漫便停下了敲门的声音,安静等着。
不一会,里面响起正在取掉门栓的声音,只听女子问道:“可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我去拿上药箱。”
陆漫忙道:“姐姐,我出门在外,来借宿一夜可以吗?”
里面停下了返回的脚步声,回头在门缝借着月光,看清门外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便忙将门打开,道:“孩子,快进来。叫我陆姨就好。”
陆漫进到家里,连声道谢,陆姨给她准备了些软饼和温开水,并道:“孩子,走多久了?慢点吃。我去给你铺床。”
陆漫连忙道:“陆姨,我带着衾,地上铺一张竹席,竹席上一卷就可以睡了。别忙了。”
“地上哪有床上暖和。孩子快吃饼,吃完消化会儿再睡觉。”陆姨边往里间走边道。
陆漫灰尘仆仆赶到此地,吃好陆姨准备的饼和水,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大桶热呼的水,陆漫差点激动得原地蹦蹦跳跳,幸好她控制住了自己,忙催促陆姨去睡觉。
待到睡觉时,看到崭新的被褥,陆漫将其折叠得整整齐齐,免得陆姨以后要花时间清洗。师父说,做医生的人救治病人很劳累辛苦。存着不给陆姨增加麻烦的心思,将被褥放在一旁干净发亮光的椅子上,又将自己的被子展开,把自己裹在里面便睡着了。
被子在阳光下晾晒,吸饱了阳光的温度和味道,带着一股芬芳,那是一种混合着阳光、空气和微微落叶味道的芬芳。陆漫睡觉的时候,做着一个香甜的梦,梦见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师父在等着她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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