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个爱热闹的人。而我奶奶却是一个相对安静的人,我爷爷喜欢打麻将,每天有几个固定的牌友,爷爷是典型的“和了高兴,不和摔牌”的那种,只要听到麻将牌叮当乱响,站在旁边看牌的都有可能挨呲儿。打完牌我奶奶就会说我爷爷:“就知道摔牌,摔能摔和喽?”我爷瞪眼看着我奶奶,也不回声背着手在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方步。明天玩牌不和还是照旧摔牌!照样呲人!
如果赶上刮风下雨,我奶奶就会进屋脱鞋上炕,在炕梢有一个小炕橱,打我记事起那个位置一直被小炕橱占据着,在小炕橱里拿出针线箔萝,不是补补袜子,就是做盘扣,就是把一个筷子粗细的布条编成一个大头当扣子,扣眼再用布条钉成一个圆,大小要能让大头穿过,扣眼大小要合适,太大容易脱扣,太小又不好系,是个技术活,而且扣头和扣眼能盘出各种花样。我有一件奶奶给做的棉袄,就是立领、盘扣,像现在的练功服,我十分喜欢的。另外我们的枕头,枕头套都是奶奶用锈花针绣出来的图案,有“鸳鸯戏水、梅花怒放、喜鹊登技、一帆风顺”等等,都是一些寓意很好的图案,红绿搭配,栩栩如生。有时爷爷闲来无事会陪奶奶“打纸牌”。纸牌,约有两指宽,长有十五么分左右,有点像扑克牌,但又细又长。跟麻将类似的玩法,也有“条、饼、万”,那时因为小只能看,而且还看不懂。爷爷和奶奶玩牌大部分是被我们几个搅和了,非缠着奶奶讲故事,爷爷牌一扔喝茶水去了。有时,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脚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有的嘴里还叨着烟袋,我舅奶就在其中,舅奶也是裹过脚的。这情形我想现在再不会有人看到了。有幸,我看过,而且印在心底,永不磨灭!!
我家的园子很大,爷爷除了打麻将,种菜就是他最大的乐趣,爷爷喜欢吃“三鲜馅”饺子,“三鲜馅”分素三鲜和肉三鲜两种馅,素三鲜由韭菜、鸡蛋、海米或干虾仁组成。肉三鲜是韭菜、猪肉丁、干虾仁组成,最好还能放点干贝,蟹肉,那就更完美无瑕了!我家园里的韭菜叫“雪韭”,根白,叶宽约有一指宽,那叫一个鲜,爷爷没事就去拔草,背垄。自家的鸡下的蛋,自家的韭菜,在抓上一把海米,现在想想都能记起那个鲜味!可是现在要想吃到这样的饺子可是难喽!爷爷对衣服没有太多要求,但吃饭这事是绝不马虎的,爷爷本身厨意就不错,每天做饭我妈妈和六婶都要请示我爷爷:“爹呀,您看中午咱做啥吃呀”,我爷爷就会说:“想吃啥咱就做啥”。奶奶却正相反“把剩菜热热,对付一口”。两个人你瞅我,我瞅你,难免又犟僵一番!
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