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的下降,楚航已经能透过舷窗看见地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房子和奔驰在高速上的汽车了。不远处还有一大片湛蓝的海水,伴着白色的波涛。
楚航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始收拾起来。
他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差不多12个小时之前,他还在香港机场迷茫的有些不知所措。
“喂,航航,行李都转好了吗?”楚航的妈妈打来了电话。
“嗯,都已经办好了。”
“那你一定要把票给拿好了,别傻乎乎的……”妈妈还说了什么,楚航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他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
香港机场,到处都是人头攒动,面对乌央乌央的人群,楚航的手始终在摩挲着衣角,泯着的嘴唇有些发白。
“妈,我知道了,我找不到厕所,先挂了。”
楚航有些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心里想着,这香港机场的厕所怎么那么难找。再找不到可能真的要尿裤子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旁边的休息位,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说。
“Excuse me,could I know where is the restroom……”楚航顿了顿,眨着眼睛,稍微有些撒娇的语气,“please”。
“Go straight about 400m, then on you left.”一位头发花白的似乎来自欧洲的老奶奶微笑着给他说。
楚航点了点头,飞奔了过去。
在洗手台前长舒了一口气,楚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想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出门了,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呵呵,如果尿了裤子,那就精彩了。”楚航小声嘀咕了一声。
“Ladies and Gentleman, our plane has landed at Auckland airport……”
广播响起,把思绪拉回到了现实。楚航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到了。”
他对于上下飞机这件事向来是不着急的,坐在座位上慢慢的缠好了耳机线,又拿出手机给妈妈和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张飞逸发了条短信,这才站起身看了看座位上没有遗漏,从行李架上拿下书包。
奥克兰的初春还是略微透着些寒意,楚航走在廊桥上的时候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看着廊桥外面排列着的一架架飞机,灰色的停机坪,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这里,楚航再一次确定,终于到了这个国家,这座城市。
有时候,命运是有些难以捉摸的。楚航小学时从书本上知道了这个国家,就记住了,长白云的故乡,上帝的后花园。之后缠着爸爸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个国家的信息,那个时候爸爸就对他说过,有机会了你去感受一下吧。没想到,这次真的可以实地感受了。
楚航过海关和取行李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多少阻碍,海关的那位胖胖的阿姨还笑呵呵的夸他,就因为他说了一句“Nice to meet you”。果然,有礼貌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走到接机大厅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位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手里举着他的名字。楚航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和大叔走向了停车场。
上车后,楚航从书包里摸出了他提前准备的小礼物,一个中国结,送给了大叔。大叔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说认得这个,代表着幸福,一边说着一边把中国结挂到了后视镜上。
车辆发动,楚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刚刚修理过的草坪,能闻到青草的香味。海鸟落在树杈上,并不像麻雀那样叽叽喳喳的叫,似乎是刚与海浪搏击完,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楚航的脑子里冒出了高尔基的《海燕》。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天马行空给吓到了。
Homestay的妈妈Subara已经买好食物在家等着楚航了,她是一位典型的经常能在电视剧上看到的西方家庭主妇的模样,粉红的面庞,金色的卷发,蓝色的瞳仁,臃肿的身材,正哼着一首西班牙民歌,在厨房里忙碌着。
Subara见到楚航第一眼,就伸出了蝴蝶臂。楚航稍微有点慌乱,但还是走上前和她拥抱了一下,耳根稍微有点烫。
Subara领着楚航到了已经收拾干净的卧室,“果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只是我没想到你英文还可以。”
“啊,我5岁就开始学英语了。”楚航用手卷着衣角,难为情的说,他的确没想到自己的英语竟然会被觉得好。
“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不要自己乱花钱。”Subara帮楚航铺好了床单,“中午想吃什么,你在邮件里说喜欢吃米饭,我特地去中国超市买了米。”
“啊,谢谢您!”楚航看着Subara露出笑脸,两颗小虎牙让本身就有些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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