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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贝卡和她的爷爷(终)

蕾贝卡和她的爷爷(终)

作者: 乔木书屋 | 来源:发表于2018-03-24 08:40 被阅读47次

    蕾贝卡告诉爷爷自己来山上的理由,爷爷听完之后不免有些担心和后怕,但又不忍心责怪蕾贝卡。自从爷爷化身为这种状态后,他常常在思考命运和机缘巧合,自然而神秘。

    就这样,蕾贝卡和爷爷出发了。蕾贝卡要帮助爷爷想起那件非常重要的,会决定爷爷之后的命运的大事,而爷爷则是要帮助蕾贝卡找到那只“漂亮得像一个传说”的蝴蝶。

    爷爷又闭上眼睛,变出一团火上下飞舞,可是不一会儿,那团火就消失了。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冲蕾贝卡做个鬼脸:

    “这是我刚刚学的,还不怎么熟练。”

    蕾贝卡丝毫不介意,依然用大大的眼睛盯着爷爷。爷爷又尝试了一下,这回他成功了,那团火呈金黄色,有些温暖但是更明亮,稳稳地浮在他们的前方。爷爷牵起蕾贝卡的小手,蕾贝卡还是感觉到了入骨的寒意,她悄悄打了个冷战,然后又攥住了爷爷的大手。

    继续上山的路并没有好走多少,倒是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阻碍,可以踩在坚实的泥土上了。在路上,蕾贝卡也发现了一些小屋子,直觉告诉她那里面也一定住着和爷爷一样有着“未完成的事”的人。

    “他们跟我一样,蕾贝卡。”爷爷苦笑一声,蕾贝卡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这巍峨的高山上寻找一只蝴蝶无异于大海捞针,不一会蕾贝卡就累了,他们找到了一个敦实的树桩坐下。

    “你想到了吗爷爷?那件事是什么?”

    “哦小蕾贝卡,我才发现一个死人的回忆着实可怕,我现在能想起很多事情啦!”

    “那给我讲讲吧”

    “就拿我这身西服来说吧,他是我的好朋友哈耶克给我的65岁的生日礼物,他是咱们小镇上的博物馆的馆长,嗯嗯对对,就是那个满脸胡子的老头!我24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博物馆,也第一次看到猛犸象的标本,当时哈耶克也在,我们一见如故,晚上喝到酩酊大醉,回家还被你奶奶打了一顿哈哈哈……我们无话不谈,做了41年的朋友,我们俩都感到很惊讶。我跟他说我准备把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当做葬礼时穿的,他还打了我一拳……”

    “那这个肯定不是你没完成的事。”

    “哦是的,蕾贝卡。我还想起我在体育场里看了一场激烈的拳击比赛,就在我们小镇,后来我才知道赢的那个竟然就是拳王!我年轻的时候在炼钢厂的车间做过一把手,不过那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坐船去过北极圈;到摩洛哥看过单峰骆驼;和你的奶奶一起吃过鳄鱼肉,结果还没吃完你的奶奶就把它们吐出来了;还有一次我们旅行到了一个山谷,我们对它大喊大叫;把一封信放进了永远也找不到的瓶子里扔到海上了……”

    “啊真是太多了,”蕾贝卡揉揉眼睛,“不过,这里没有你忘记的事情吧。”

    爷爷摇摇头。蕾贝卡有点伤心,这样下去,爷爷只能一直当幽灵了。他们又出发了。

    时间不早了,蕾贝卡已经感觉到黑暗和寒冷地大肆侵入,爷孙俩也是心事重重。爷爷又凭借着意念创造了两个火球,围住他和蕾贝卡,但能见度也很吝啬。爷爷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蕾贝卡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蕾贝卡有点生气。

    “我猜我想到了,亲爱的蕾贝卡,那件事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爷爷慈爱地看着蕾贝卡,“是和你有关的一件事。”

    “是嘛?”

    “想想看,”爷爷说,“一切和你我有关的事。”

    蕾贝卡放缓脚步,想了想说:“嗯我也想起来好多事!我想起来你带我去游乐场,我第一次坐海盗船,下来就晕到走不了路;我们一起在小屋的院子里种了花草;但是我在和小伙伴踢球的时候把它们都踢倒了,你冲我大吼大叫。我们还在马克叔叔的池塘里钓了好大一只鱼;在西镇的电影院里我们一起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结果咱俩在人都走没的时候才醒来,”

    “我们到乡下去郊游,并排躺在草地上数着一夜的星星;你在给我做热汤面时,每次都会在我冲你做鬼脸的时候回头看我;你会给我堆沙堡,而我总会在你快完成的最后一瞬一屁股坐上去……”

    蕾贝卡和爷爷再也忍不住,在林间大笑起来,那笑声悠扬而清澈,穿透了树荫和雾霭,那三团意念之火也似乎更明亮温暖了些。他们再往前走,密林变得稀疏了,隐约间竟可见一条小路,在昏暗的光线下,好像一只在淤泥深处亮翅的白鹤。那小路是向上蜿蜒的,朦朦胧胧的。爷爷突然不笑了。

    “蕾贝卡,我想,我记起来我所忘记的事了,那件事很小,但是对我来说却太重要了,现在我又听到了召唤,亲爱的蕾贝卡”

    “太好啦爷爷!那是什么事情啊?”

    “我忘了跟你说再见了,我要请求你的原谅,小家伙。”爷爷和蕾贝卡都哭了。爷爷把蕾贝卡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蕾贝卡感受到爷爷的身躯渐渐挺直,似乎还有一瞬人的体温。蕾贝卡的耳朵像被吹了阵风,痒痒的,她分辨出那是爷爷的一句话:

    “蕾贝卡,现在让我们回到彼此的归宿吧,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蕾贝卡昏睡过去了。

    (五)

    “醒醒,蕾贝卡,蕾贝……”

    蕾贝卡睁开眼睛,看到了多丽儿姨娘,再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床上。

    “蕾贝卡,不舒服吗?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多丽儿姨娘关切地问道。

    “我,我很好,多丽儿姨娘,我想,我梦到我爷爷了。”

    “啊,别太难过了蕾贝卡,我们与你同在,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我在睡午觉的时候,也梦到了爷爷,还有你蕾贝卡,我梦见你们去了一座大山里面,你们在讲述着从前的故事,在你们周围有三个神奇的火球……”

    “那是真的多丽儿姨娘!我真的去了那座大山,我看到了爷爷!”

    多丽儿姨娘吓得不清,她赶紧抱住蕾贝卡,显然认为蕾贝卡由于过度悲伤而出现了幻觉:“蕾贝卡,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你刚刚还说是梦呢!”

    这下蕾贝卡也不太确定了,只是觉得那段经历太遥远,但是很真实,她能记起所有细节却又感到不可思议。但她现在知道爷爷去哪里了,也知道爷爷一定过得很开心,这对蕾贝卡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翌日清晨,蕾贝卡背起书包准备上学,从孤儿院出来的路上,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肩上了,蕾贝卡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发现了一只在她肩膀上歇息的,美丽的像传说一样的蓝蝴蝶。

    那么这只蝴蝶也许是受到了爷爷的召唤来陪伴蕾贝卡的,或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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