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细腻的白纸上写下‘我爱你’,然后放在一个你永远不会注意的地方等着你去发现;我在平静的湖水边呼喊‘我想你’,然后变成细微的荡漾,存在湖底的沙子中,永远不会被你听到。”加西在她的空间这样留言,然而她的QQ头像却早已不再跳动。
加西喜欢的女生叫明朗,她的笑容像彩虹一样令人着迷,一双柔情的眼晴总是望着远方然后慢慢流下眼泪。每当加西看见明朗发呆,便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他脑海中想了无数遍冲到她面前,替她拭去眼泪然后拥在自己怀里的场景,却没有一次真正做过。他不想破坏这种忧伤的美。
窗外下雨了,越来越凶的雨像是越来越重的捶击,重重的捶在加西的身体上,他瘫在白色的沙发上,突然想起她喜欢吃年糕,神经病一般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歪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桌子上的她的照片,张着嘴巴笑了起来,眼眶却红了,似要流出眼泪一般,喃喃道:“你喜欢吃年糕,我去给你买年糕,我去给你买年糕,等着我,等着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穿上鞋关上门,飞奔下楼。他在雨中奔跑着,雨水浸湿了鞋,夹杂着汗水从脸上滑落,发梢凌乱在雨中。他买到了年糕,在街边捧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越黏,他嚼的越狠,拼了命的想要让它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不会消失了。他想,这么多雨落在我的身上,但没有一滴,没有一滴是你。
他们的恋爱在圣诞节,加西买了一束玫瑰花,在雪地里蹲着一厘米一厘米的移动着,拆着手中的玫瑰花,专注地把花瓣放下然后调整位置最后轻轻地按在雪中,慢慢的拼成了一个他觉得完美的“心”型。他说,我对你的爱是最圆最烫的太阳,散发的是最热的光线,会温暖你那总是寒冷而又清幽的月光。他们在纯洁之地接吻了。
加西打开MP3,听着她最喜欢听的歌,他多么怀念她说她爱他,怀念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柔的呼吸,怀念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睫毛在他的肌肤上掠过。而现在,空气中都是想念她的味道,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勾起回忆。加西整天游走于他们曾经到过的地方,一起跑过的街道,一起去过的餐厅,一起流泪或欢笑的电影院……在公园荡着秋千等待夕阳和星星,在KTV里深情对视,在路旁拿着小吃喂流浪狗……他带着泪痕说:“你的背影总是那么简单,让我一眼就能认出。”
他们的分手在冬天,明朗提出的。明朗和加西在机场互相沉默着,加西带着墨镜,掩饰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与不忍分离的眼泪。要登机了,加西先转过身,背对着明朗,明朗对着他低垂的头说:“忘了我吧,就像忘记一个梦。”加西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无望乃至绝望。他点点头,忍着哭腔轻轻的说了声“嗯”。他想,只要我知道你还存在于某个地方,这就足够了。
加西望向窗外,眼前浮现出她葬礼现场,虽然已过去好几个月,却依然深深地刺痛他的心。加西那时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总是那样忧伤,眼眶充满泪水——她患了乳腺癌。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圣诞节接吻前明朗用忧郁的目光与认真的语气对他说:“不要对我太用心。” 在狂风呼啸的时候努力塞到他的怀中说害怕被风吹走……回忆到泪流满面无法自拔时,加西用沙哑的嗓音对空气说道:“你真傻。”
“当风吹动我的衣角,一定是你在我身旁。”加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微风,进入了梦境,做了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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