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读张爱玲的小说《封锁》,便把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也找出来读了一读。《封锁》的故事是凄冷、寂静的,哪怕不是三十年代的旧上海,故事就算放在如今封闭的高铁车厢抑或封闭的飞机舱里,都是可以成立的。
都是寂寞的人、寂寞的心和倔强的人。却在电车解开封锁的铃声的时候,故事、爱情、琐事全部瓦解全部崩溃得一干二净。像极了每天早高峰的地铁车厢,在拥挤的人群中,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今生今世》当年读过,也是在高铁车厢上。胡兰成的文字其实和张爱玲的有异曲同工,都是清冷的平铺直叙,哪怕写自己的故事,也有着第三者视角去看得意味。
以及胡兰成的文字还是有所看头,不似他在政坛及情场上的渣。所以,有一次,和闵大人一起出发,从江城到霸都,我看得《今生今世》着了迷,差点错过了站。闵大人问,读的什么书呀,我答《今生今世》,然后闵大人也很快将这本书放进了自己的书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24岁时遇见胡兰成的原因,好时光却没过多久,因避乱世胡兰成逃到了武汉,然后就有了后面一串的故事及小周小范。张爱玲被伤透了心,终其一生在爱情上都不得圆满。
所以张爱玲的每一本小说,读下来,发现女主都有着一双倔强的眉眼,而男主,都有着一张懦弱的脸。而且每一本小说的男女主要么是爱而不得,要么是得而不爱,唯一男女主有真心的一本就是《半生缘》,是曼桢与世鈞。
记得学生年代,有一年放暑假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的是《半生缘》的电视连续剧,每晚两集的那种。那年暑假,是和奶奶一起过的,电视,也是和奶奶一起看的。当看到剧情曼桢被姐姐曼璐设计强暴而后怀孕的时候,奶奶很不能理解这个故事。
但是我当时却看到曼桢的倔强和世鈞的软弱。后来,长大后,开始接触张爱玲的小说,并很快爱上。在读《半生缘》的时候,读到十四年后曼桢和世鈞再次见面,说“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情节,我就在物理课上哭到不能自已。泪水沾湿了借来的张爱玲全集。
看电视的时候,总是觉得林心如饰演的曼桢一反她在《情深深雨蒙蒙》中如萍的软弱形象,而在我心中成为一个倔强的女子。
不管是在开头中和世鈞一起从彼此试探,到惺惺相惜再慢慢坠入爱河,而后被亲姐姐陷害,被姐夫强暴而后怀孕,难产入住医院弃子逃离,而后姐姐去世看到儿子孤苦无依,又和姐夫祝鸿才结了婚,后来,勇敢得决然和祝鸿才离婚,一边做着家庭教师一边抚养儿子。
就算心中装着爱人世鈞,想着哪天见到他,一定要把自己这么多年的悲苦和绝望倾诉,可真等到再见的那一天,所有的倾诉却变成风轻云淡。而后,漫漫人生长路,独自走过。
同样是温婉、迷离的三十年代旧上海,琼瑶和张爱玲的旧上海故事,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腔调。所以,林心如却演出了心中那个曼桢。而当年的蒋勤勤演的曼璐,却只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
不管是曼桢还是曼璐,不管好还是坏,她们的眉眼都隐藏着张爱玲式的倔强。
后来,我们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会回来。曾经饰演过张爱玲的刘若英这么唱过,每次在KTV是我必点的曲目。而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半生缘》里两个倔强的女子,曼桢和曼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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