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在空中转了几转,插在地上,我的身上也多了一道又深又宽的口子。
“还真是不可小视。”虽然没出全力,但五成龙火烈焰·龙之影的威力也足以让他失去战斗能力,他竟然能冲出来并伤到我,实在是令我有些佩服他了。
他躺在地上,捂着被我所伤的渗血的口子,强挤出笑意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仿佛那一剑砍到我就取得了胜利一般。
“是他们是他们!银月教会的人!”
一队魔族士兵赶到,将银月教的五人抓了起来。我往远处望去,发现来的不只有魔族士兵,还有那些和我一样的赏金猎人。
“辛苦了勇士,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政府处理吧。带走!”
带队的小队长将银月教的五人带走,赏金猎人们议论纷纷,他们说政府插了手,奖金就得不到了。
的确,人毕竟不是我抓的,当然奖钱也就不归我了……也就是说刚才的仗白打了,该死的!那我岂不是白白砸了五块白玉?
次日,我又去了酒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老板索要奖金。
老板指了指墙上道:“没看到通缉令都被揭下去了吗?那伙人已经被政府关押起来了。”
哈,果然不行啊。我刚想走,老板叫住了我。
“小子,真想赚钱的话,去大斗技场吧,那儿规则比这儿简单,保你只赚不赔。”
大斗技场?听上去好像是靠打斗赢钱的地方,也许我可以去那儿试试,对于自己的身手,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饭后,我去了大斗技场。
大斗技场位于魔都北部,这里是魔族人释放野性的地方,他们在这里以互相打斗或一同对抗穿铠甲的猛兽赢钱,每天都有人丧命,可魔族人非常热衷于这项活动。
我跟着魔族人排起了长队,等着交钱入场,天!不知道剩下的钱还够不够。
排了有一会儿,轮到我了。
“你想去打呢?还是看他们打呢?”
“都能赢钱吗?”
“当然是去打才能赢钱了!”
“那我去打。”
“拿钱吧。”
“呃……要多少钱?”
“第一次来?”
“是。”
“给多少钱都行,赢一场翻倍,输了认命。”
就剩俩白玉了,留一块吧。我交了一块白玉,登了记,随后被安排入场。
大斗技场不准使用魔法。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碍事。只要打败当前场上的所有人,就算是赢了一场了。
虽然魔族人个个是肌肉怪兽,但力量和我龙族比起来还欠着火候,我很轻松地赢得了第一场。这引起了观战台上魔族人的议论。
“看呐!又一个撂倒全场的家伙!”
“那小子是他族,会不会用了法术?”
“感测水晶没亮,那小子是真有力气!”
大斗技场内侧的墙壁上,隔十几米就有一颗感测水晶,只要用了法术,水晶就会发光。
不退场,意为要接着打下一场。新的一群参战者上场了,他们并没有互相打,而是要合作打倒我,他们是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取得连胜的。即使这样,第二场的胜利者依然是我。
第三场等了很久才开始,上场的都是些大块头。哦,我知道他们,他们的画像占满了斗技场大厅的荣耀榜,哈,才两场,斗技场的管理者就看不下去了吗?
其中一个大块头向我冲来,他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会传来轻微的震感,那前后挥动的比锅口还粗的手臂,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丝畏惧。面对这群像战车一般的对手,我还是稳点打,尽量不和他们拼力气。
我也向他冲去,他以为我要和他对撞,就横肩撞过来,我脚一蹬,跳闪到一旁,又一蹬,挥拳直击他的后脑,他被击倒的同时,另两个大块头也朝我冲过来,我抱住他那比锅口还粗的胳膊,想借用这座肉山击倒另两个,没成想我刚把他轮起来,他就一脚抵住地面,我反而被他挥臂甩了出去。
我滚落到地面还没来得及起身,那两个大块头之一朝我扑过来,我急忙翻滚到了一侧,那家伙落地时的冲击力将我激离了地面,我调整重心,借着这股力站起身。趁他还没站起来,我抱住他的两条小腿,将他甩向了另一个家伙。
观战台上的魔族人们开始沸腾了,他们有的在为我喝彩,有的在给他们的英雄加油,这对我来说并不好,因为这会让那些大块头们恼怒,我就难应对了。
我转身抱住了向我挥来的巨臂,给了那大块头一记过肩摔,紧接着,另一个大块头的铁拳将我打出了十几米,我没有落地,而是直接被那面的大块头接住,他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背部的痛感刚刚传来,磐石般的巨肘又使我的胸腔传来强烈的撞击感与挤压感。
要不是我内力深厚,估计肋骨已经断了吧?不!怕是连内脏都会被挤出来!这帮家伙是下死手啊!也是,在天天有人丧命的大斗技场谈手下留情,的确有些可笑了。
那家伙以为我不会再站起来了,正朝观战台炫耀着。我猛地起身,用我的利爪在他的背上作了一幅血肉模糊的山水画,他带着疼痛而愤怒的表情缓缓转过身,不相信我还能站起来,我一记旋风踢命中他的头部,他庞大的身躯拍在地上,仿佛整个大斗技场都为之颤动了一下。
只要打得他们不能再站起来就可以了吧,虽然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面对这些野兽!我必须要下狠手了。
另一个家伙从后面勒住了我,我狠狠地踩在他的脚上,要知道,我的脚上可是有爪子的,这一脚下去,估计他的趾骨已经被剁断了,趁他痛苦嘶叫之时,我挣脱开他,左手刺入他的腹部,右臂挽住他的左臂,我将他举过头顶,摔在地上,看他痛苦的样子,应该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还剩下八个,斗技场的随从们给他们递上了武器,哈!这倒方便了,免得我先亮出剑,说我不敌他们。
魔族人喜欢用战锤和战斧,不过无论用什么武器,配上他们的身形,都没有我的剑灵活。
他们怎么砸,怎么砍,都碰不到我丝毫,而我的剑却一直在他们身上游走,划的,刺的,长的,短的,深的,浅的……数不清的剑痕将他们刻成了一座座渗血的肉山,最后一个大块头倒下,观战台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赢了三场,我的那块白玉现在应该变成八块了,加上我口袋里的,一共是九块,还是挽回不了我在魔都的花销,我决定再打第四场。
大斗技场的王者都被我打倒了,他们还能用什么陪我打第四场呢?
我正好奇,对面的铁栅栏门渐渐升起,里面很暗,看不清有什么,我握紧手中的剑,准备迎战。随着一声巨吼,一只巨兽冲了出来!是狶(头部长有一对犄角,有由宽到细的尾,身形巨大,形似蜥蜴的四足动物。)!
那狶身着铁甲,铁甲的厚度目测能有三桗(自由界长度单位,1桗约等于1.13分米)。牠双目无神,口水一滩一滩地流着,莫非这是头疯狶?
那狶向我奔来,丧尸般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我,我翻滚到一侧,那狶撞碎了我身后的铁栅栏门!我抓住牠的尾巴,将牠轮到墙上,不知是铁甲太厚了还是牠根本就没有知觉,牠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站起来,转过身咬我。
我跳到牠背上,牠的后脖颈没有护甲。“龙神呐,帮这个生灵解脱吧!”我朝那儿狠狠地扎了进去,剑只进去一半,那狶痛苦地嘶吼着并把我甩下身去。
“皮还真厚!”
对付这头猛兽也还算简单,因为牠只会不顾一切地撞向我,我跃过牠的脑袋,踩下我的剑柄,剑刃全部插进了牠的后颈,牠瞬间失去了意识,“噗通”一声滑倒在地。
十六块白玉,虽然买不下一把炎晶剑,但我也知足了。
我抽出我的剑,准备退场拿奖金,我走到被狶撞碎的栅栏门那儿,两个随从拦住了我,一声巨吼传来,我转身一看,那狶竟然还活着!
我明明已经刺断了牠的颈椎和气管,为什么牠还能站起来?等等,感测水晶发光了!
那狶散发着一股不是很强的灵力,不过足以让牠恢复生息,一定是谁给牠用了复苏法术,复苏法术会消耗大量灵力,只为复活这头野兽?
只能让牠再死一次了,而且要死得彻底。牠的皮肉太厚,不借助魔法,我的钢剑无法砍下牠的脑袋,但刺穿牠的脑袋还是可以办到的。那狶咆哮着奔向我,我迎牠而去,剑尖对准了牠的左眼。
“解脱吧!”
“嗤!”我的剑尖从牠的右侧颈冒出。按理讲,牠应该会立即倒地,可牠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对!我急忙跳闪到一旁,那狶冲出一段距离后,又转过身来。
离近了才察觉到,让这头狶再次动起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复苏法术,而是禁术!在龙学园的时候,师父教过我,魔法感知感测到魔法时,身体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感测到禁术,会感到一瞬间的压迫感,如果是神禁,则会颤栗不止。
我来回闪躲那狶的冲撞,大脑里除了躲之外就没有其他指令了,不行!不能因为是禁术而乱了阵脚,我得把心稳下来。让我分析一下,我靠近了才察觉到是禁术,也就是说这禁术的等级很低,低阶附体禁术可以用肢解的方法破除,也许我可以试试肢解牠,虽然牠的皮肉很厚,但瞄准一个地方反复地砍,也是行得通的。
我刚拟定出作战方案,那狶却一下子瘫倒在地,牠身上的灵力消失了,感测水晶也逐渐变暗。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搞定牠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观战台上的魔族人无论是欢呼也好,吐槽也罢,应该会沸腾起来,可他们却鸦雀无声!我退场去领奖金,老板竟说我作弊!
“你用了魔法,破了规矩,还有脸到我这拿奖钱?”
“我没用魔法!”
“那感测水晶怎么亮了啊?难不成是那畜生用的魔法吗!”
“那野兽死而复生,我刺穿牠的脑袋都没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问题!”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显摆自己强大,宰了那畜生后还不满足,就用法术复活那畜生,等你耍够风头了,再拿奖钱。这种烂把戏可骗不了我!”
我非常佩服他的辩论能力,因为现在我无论说什么,都推不翻他的观点。呵呵……真是可笑,我竟然在和魔族人谈钱!被吃进去的钱是肯定吐不出来的吧?怪我心太急!这样的结果在打第三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吧!
从墓园匆匆离去的,是最后一丝夕阳,夜幕仿佛提前到来一样,已经在这儿坐这么久了吗?
因为舍不得花掉最后一块白玉,从中午我就在这里打坐了,这样能缓解饥饿。“咕噜噜。”呀,走神了,哎,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父那样,不吃不喝也没关系呢。
我实在是受够魔都这个烂地方了,明天我就离开这儿,一路向东,去鬼都……可什么也没学到就走了吗?真的什么也没学到吗?我望向夜空,回想着在魔都经历的一切,回想着大大小小每一个细节……做任何事之前多考虑考虑,也许这就是我学到的吧。
今晚的月亮圆且大,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淡蓝色,莫非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白得发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月,可惜却是在魔都,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观赏。
“抓贼啦!都起来!抓贼啦!”
墓园外面好像有人喊捉贼,听脚步声,人还不少,不过这关我何事?该死的魔族人,偷你们也是白偷……但师父从小就教导我要多做善事,况且魔族人只是贪财,人应该没有那么坏吧?我舒展了一下双翼,飞出墓园。
街上很乱,魔族人们个个手举火把,他们一边涌动一边喊着捉贼,那些泡在酒馆里的魔族人听到叫喊后,也陆续冲出来。
“这么多人连个贼都捉不住,真差劲。”
他们在追一个身着白袍的盗贼,盗贼的速度不快不慢,即没让魔族人跟丢,也没进魔族人投掷武器的攻击范围。
让我来帮帮他们吧。我提剑俯冲,直袭那盗贼,那盗贼反应倒是快,我刚要劈到他,他旋身用匕首弹开了我的剑。他加速了,跳过几座屋顶后,钻入一家酒馆,然后从另一条街上窜出来。一个是用双脚在地上跑,一个是用双翼在天上飞,他怎么可能快过我呢?为了不使剑再被弹开,离近后,我斩去一道剑气,他纵身一跃,在空中优雅而华丽地翻转几圈后,面我而落。
他兜帽下是一双水晶蓝的瞳孔,脸颊两侧的白色遮面外甩着金色发绺,身上的白袍和今晚的月亮同色,白中透蓝,等等!他胸前的是银月教会的月徽!
“这个给你。”
嗯?女孩子么?她将腰间的袋子解下来扔给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跃上屋顶,跳闪几次后便不见踪影。
她是故意让我追上的吗?以她的速度,我飞到最快都难以匹敌,银月教会……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她该不会把偷来的东西扔给我了吧!
我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块热腾腾的肥美的肉!这对饿了一下午的我来说简直就是龙神的恩赐啊!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呢?魔都的酒馆里应该很少有熟食,更别说还是刚刚烧熟的了。
我放弃了追她的念头,更何况追也追不上,我回到墓园,就着月光享用起那块肉。今晚的事,估计又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不出所料,第二天,银月教会盗窃案又闹得满城风雨,听说早上在黑市,银月教的人又去贩卖赃物,而且出言不逊,激怒了魔族人。现在魔族人正筹集人马,准备端了他们的藏身地。
银月教的人虽是小偷,但她却没让我饿肚子,如今她有难,我也应该帮一把,去鬼都的事情迟一两天也没关系。
那些魔族人的去向很明确,他们好像知道银月教的人藏在哪,之前的召集人手,是为了防止银月教的人逃跑。我跟着这群魔族人,如果她要是被抓了,我就把她救出来,如果没有,我再找别的机会还她人情。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凭什么抓我!”魔族人把贫民窟的一间破烂的砖房团团围住,并从里面抓住了一名“嫌疑犯”,他穿着破旧,身上脏兮兮的,像是逃荒到这里的人类。
“瞧瞧这个!”魔族人又在屋子里找出了一件有些发黄的粗布白袍,“你这个狂妄的小子!还真敢继续待在这里!我们会让你知道狂妄的后果!”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装傻?照你说的演上戏了是吧,好,就让你去统帅大人那儿演个够!”
“屋里好像还有个女的!”找出白袍的魔族人又从屋里拽出一名瘦弱的少女,少女怎经得住魔族人那样拽,她直接被拽倒在地,零碎的石子划破了她的腿和胳膊,本来就发灰的散发又粘了土。
“别伤害她!”男子大叫道。
“这女的也不像有多厉害的样子,八成是和这个银月教会的人偷腥的,不用管她!”
魔族人将男子绑走,只剩我和哭泣的少女在那儿。我扶起她,用法术治好她的伤,她又跪下表示谢意。
“不必多礼的,快起来。”
如果这儿是银月教会的藏身地,那昨晚的盗贼会是她吗?魔族人抓错了人,只有我知道昨晚的盗贼是个女性,不过她这副瘦弱的样子,别说一跃上房了,就算让她用最大力气跳起来,也跃不过五块砖。
“实在对不起,小女子贫穷,没有什么能报答先生的。”
“我不要回报的。阁下怎么称呼?”
“我没有名字……”
她本是随父母到魔都做生意的,不成想不但钱没有赚到,还赔的个倾家荡产,他们想离开魔都,可雇不起任何交通工具。她的父亲去了大斗技场,再也没回来,母亲不久也因病去世,孤苦伶仃的她只能在贫民窟靠魔族人的垃圾为生,在她快饿死的时候,是布恩收留了她,就是那个被抓走的男子。
“布恩哥哥也被他们抓走了,我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少女抹着泪,委屈极了。
我掏出最后一块白玉,塞到她的手里。
“抱歉,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了。再坚持几天,等我报答完我的恩人,就载你离开魔都。”
可怜的姑娘,真想快些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要尽快找到银月教的盗贼才行。布恩家里有白袍,如果说魔族人抓错了人,那白袍一定是盗贼嫁祸给布恩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最想做的一定是救出自己的同伴,可这没有直接关联,那一定就是想消除魔族人的警惕,从而方便去营救同伴。她现在一定还在魔都的某处。
我在魔都游走着,欲转遍魔都的每条街巷,也许这得花十多天的时间,会分身术就好了……以我现在的实力,这么找是不现实的,得分析一下魔都的形势。魔都是一个四面有出入口的以魔王高塔为中心的中心型城市,这类城市的特点是越靠近城市中心的地方,城市特征越明显。魔都的城市特征无非是钱,酒,野蛮,外环(中心型城市由内到外范围分布:中心区,中环,外环)的花销就这么大,更别说中环和中心区了,除魔族以外的他族是根本无法在那儿长期生活的,所以我只要在魔都的外环寻找就可以了。
要说报恩的话,还有一个人的恩我没报,就是给我面包的达丽雅,她扎着金马尾,穿着皮革服,右手无名指戴着戒指,嗯?前面那个人不就是达丽雅吗!
“达丽雅!”
“嗯?是你啊,有什么事么?”
“说好要报答你的。”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呃……还没想好。”
只顾找人了,根本就没想怎么报答这些恩人,既没有钱,又没有物,这可怎么办?
“没想好的话就不用了。”
“不行!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她也没有觉得我碍事,我就这么一直跟着她,寻找可以报答她的机会。
她拐进了一家酒馆,我身上没钱,就在酒馆外等她,过了一会儿,她喊我进去。
“黑龙,进来!”
达丽雅的桌上摆着几盘肉,伙计正向她要钱。
“黑龙,你把这些都吃掉。”
“啊?”
伙计:“你不能让别人替你吃掉这些东西。”
“他是我的随从,这些饭菜本来就是两人份的,他喂狇羚的时间太久了,我才想出去看看。”
伙计:“真是这样?”
“如你所见。”
伙计半信半疑地退下了,达丽雅邀我坐到对面。
“怎么回事?”
“食物买多了,不吃光的话还要付钱。”
“还有这样的规矩?”
“所以,这些你都要吃掉。”
“没帮上你的忙,还白吃你的饭,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把这些都吃了,就是帮了我大忙了,不然我还得白扔这儿九块白玉。”
三盘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还有点少,但在魔都能吃到这样的免费午餐,我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达丽雅知道银月教的事吗?”
“知道,怎么了?”
“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其实上午被抓的那个人并不是银月教的。”
我打算告诉她实情,并向她打听银月教盗贼的下落,我并不担心她会向魔族人告密,因为她也讨厌魔族人。
“昨晚的盗贼是个女孩子,也是我的恩人,她有蓝色的瞳孔,金色的……”水晶般透彻的浅蓝瞳孔,鬓角有过颚的发绺,达丽雅的相貌不由得让我回想起昨晚的盗贼,匀称的身形,相仿的身高,难不成昨晚的盗贼是达丽雅!
“想谢我就直说,别把银月教会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抱歉……”
难道不是她?
“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唔?”
“难得魔都有和我相貌差不多的女孩子,我会帮你找她的。”
“非常感谢!”
魔都的他族不多,盗贼和达丽雅还都是金发蓝眼的女孩子,真有这么巧的事?
与达丽雅分开后,我继续在魔都外环寻找银月教盗贼,到晚上,还是毫无进展。晚上是魔族人最活跃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他族了,今天也只能到这里了。
回到墓园,一队魔族士兵在那儿等我。
“你是凯伦洛尔吗?”
“是,有什么事吗?”
“西部统帅萨格南大人请你去趟埃里克堡。”
“去那儿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肯定是好事就对了。”
埃里克堡统帅殿上,萨格南坐在高台的金椅上,红毯从他的脚下延伸到殿门,上面站着银月教的五人和布恩,还有几个像是大官的魔族人,两列身着重甲的魔族士兵笔直地站在大殿两侧。
萨格南:“好家伙,竟然让我等了大半天。宰了大斗技场畜生的就是这小子吗?”
卡丹:“是的统帅大人。”
萨格南:“这下你不担心了吧?”
布恩:“就派一个人么!”
卡丹:“用他保护你这个麻杆,连我都觉得大材小用了。”
萨格南:“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派空船(飞空艇的别称)送你们去沃森镇。”
等等!这什么情况?
我稀里糊涂地被带上空艇,随银月教的人,布恩还有一队魔族精兵连夜离开了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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