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洗完头,正对着镜子梳头,忽的发现自己鬓角有几丝白发,不禁感伤起来,倘若上天垂怜能许我期颐之寿,如今我也是三分之一已然走过……
四月周末的下午,看着一树树繁花竞相开放,伴随着春风拂面的丝丝风声,似乎这一切是为我而存在的!我陶醉在这种声音中,感觉这就是天籁。远处的环卫工人在清扫着树叶,从冬天飘落的树叶,这时间也只有他们能给这城市留下期许。树叶一点点的在落下,我的心情似乎又回到早上起床时的悲怆。插着耳机一路走着、看着,却没有往日的惬意,心情低落,似在诉说三十年的飘零惶恐……
孤芳自赏的代价就是自己内心来自深夜的迷茫,也许此刻最能体会岳武穆在写下“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时的压抑无奈的境遇。成名之前的日子,也许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能让一个人绝望,内心的崩溃足以让一个人有了毁灭自己的勇气。成功的人往往在谈到这段时光的时候,总愿意把它当做成功资本的一部分打包授受给取经者们,可我更相信他彼时的悲苦,似乎只有在那个深夜的自己体会的最真切!遗憾的是人终究会选择性健忘的,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懦弱展示给人看的。
此时的我,想到杜牧的一首诗:
十载名兼利,
人皆与命争。
青春留不住,
白发自然生。
夜雨滴乡思,
秋风从别情。
都门五十里,
驰马逐鸡声。
这也许映照现在的我最贴切,二十到三十岁这十年,一直在抗争着,于自己、于父母、于世俗。青春不再,到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种年少的锐气都化去的差不多了!少年自有少年的好处,霍去病、王勃、王弼不都是年少成名、光照千秋吗?没有牵绊,没有恐惧,恰恰是而今的我们最缺少的!人一旦有了物欲而且拥有一些外显的符号,往往是得失心重,挣扎、权衡、取舍往往会把人带到不同的方向,亦或是有了不该有的希望以至于迷失自己。
春天是生机盎然的,可是树叶不也在抗争着?抗争就有成功和失败,有的侥幸以它本该有的颜色留在树上,有的枯死在没有了期望的枝头,而有的却没能经得住春风的摇落回归大地。我想树叶应该和人有着一样的意识——那就是都喜欢保持一种状态不喜欢改变。然而,命运似乎不完全是我们能主宰的,自然能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只有它知道,到了那个地方就不得不去面临生存与毁灭的问题。改变就显得那么紧迫重要,否则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会被我们当做口头禅来时时提醒自己。改变不会那么急迫,就好比一锅正在烧的冷水,有人见微知著,有人享受其中,有人浑浑噩噩……
此时,我想到了内蒙的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的秋天来的那么的急迫,短短的三个月,还没来得及展示绿的本色就要匆匆的告别,绿色似乎一夜之间被黄色所吞噬,进而又不得不失去那点仅有的生命的水分。一岁一枯荣是它本该有的宿命,蛰伏、逆来顺受是它的品质。有时候,我在想草与树,站在人的角度那个更值得讴歌?
站在孩子的角度看,树好像要更有抗争的品质,褪去了叶子,但是单薄的树干依然独自面对冷风的击打不屈不朽。
站在大人的角度看,似乎草更符合他们的性格,识时务、知权变,顺应但不盲从,抗争往往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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