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一个山村和一座城市是没有可比性的。山村之小之偏僻,城市之大之繁华,相差的何止万千。
但对于一个常年奔波在城市里的谋生者来说,那山村再小再落后,也一直珍藏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可能平时会从自己嘴里蹦出不少埋怨家乡落后的狠话,里面有满满的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也有美好无限的憧憬和期盼。但是别人不能说,一个字的不好都不行。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骂他打他说他丑说他傻,别人却不能说一个歹字,要欺负她侮辱她,想都别想。
总是会一次次在深夜里梦见,总是会一次次醒来泪湿枕巾。哪怕它再怎么贫穷、陈旧和落后,仍然是心中的那份无可替代的最爱。
白日里,在城市里奔波,也许什么也顾不上,一时会忘了。可在多少个寂寞的夜晚,家乡总是心中那个久久的陪伴。
尤其逢年过节,真是应了诗人“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那句诗,想家的心情就更迫切了。想她的一山一水,想她的一草一木。想家乡的老少爷们,想家乡的父母兄弟,想家乡的老婆孩子。
早早就给老婆买好了几种化妆品,这可是花去了他大半月的工钱。他希望老婆永远那么年轻漂亮。他猜得出老婆一定会埋怨他,说他又乱花钱,可心里却一定会很高兴的。
给孩子买衣服时,他可是犯了难,一年没见了,宝贝儿子又长高了多少,是不是又给买小了?
老爹老娘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硬朗?电话里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精气神也挺好,是不是临时装出来的?他知道父母的那份心思,怕自己担心牵挂他们,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能行孝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能行孝的时间从来不允许等待。还没来得及回家侍奉二老,老人家就匆匆去了天国,留下的是久久难以消除的遗憾。
转眼孩子上大学离开了家乡,把老婆也带到了城市,好像是夫妻两个人能朝夕在一起了,老家再没什么牵挂了,可还是想家。
故土难离这句话,不知是谁最先说出来的,在他心中再次得到了印证。他还会时不时地梦到家乡,几十年过去了,他依稀记得哪座山上爱出什么蘑菇,哪条沟里爱长什么野菜。依稀记得村口那个老柳树,那是村里的故事大讲堂;依稀记得村南边的野浴水塘,那是他和童年伙伴狂欢的乐园。
那年,他终于回到了别离很久的家乡。感觉到家乡变了,当年的小伙伴都已经老了,更令人悲伤的是有的已经先一步走了。
聊天时,有人便戏说他们是享福去了,但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是心中无限的伤感。
有的老伙伴问他:过几年你在外边蹦跶不动了,怎么办?是不是得回来养老啊?在哪不如在家好啊,能有几个老家伙在一起说说话,你在外边跟谁聊?多寂寞!
是啊,在外边举目无亲,不寂寞是假的。说心里话,他也很想回家乡来,虽然说哪的黄土不埋人,但是落叶归根是大多数在外漂泊人的夙愿。
有个新闻主播说,世界某个什么组织重新划分人的年段标准,说是十八岁到六十五岁都属于青年。他听了不由得骂道:真Tm能扯淡!然后他又笑了:那我还属于青年人呢!干嘛想以后那么多啊!
但不管怎么说,想家依然是他的主旋律,想家能给他带来动力,想家能给他带来快乐,想家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很美好,家乡的山水家乡的月就会像一幅美妙的画图愉悦他的心头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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