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放暑假,暑假长长的假期,对于七零后的大孩子来说,他们一定是被家长抓到地里,厨房里面,能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对于七零后后半段的孩子们来说,假期就是撒欢儿的时候。
放假前夕,漫山遍野的杏树都已经迎来了成熟的时刻,有些黄澄澄的,咬一口酸甜美味,有些颜色透着黄土高坡的高原红,味道确实酸涩中透着一点点的甜味。
一般情况下,我们这些小毛孩子们,都会找那些吃起来口感好的吃掉,然后口感不好的,都会想办法把杏核儿捡起来,晾晒干后卖了换学费。
我记忆中比较瘦小,不过上树也还算灵活,当然要和妹妹比起来爬树的功力,我只能叫勉强合格。
因为杏树有很多种,有些是比较粗糙的皮,这种爬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还有一些杏树会有很多小小的刺,按照我爬树的方法,全部靠两个腿夹着树向上攀爬,所以遇到第二类树我基本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不会爬这种树,不要紧,只要这种树的杏儿好吃,绝对有100种的方式把它吃到口面。
对于第一种树,基本在那些年都会变成我们家每天的盘中餐。只要有功夫,我都会爬在树上摸几只杏儿,哪怕是一颗,都要爬上去把他弄下来为止。
为了让杏儿不会被压坏,每次都是带一个布口袋,爬上去专门挑树捎的摘下来,轻轻的放在口袋里,每年这时候,总喜欢把最甜最大的杏儿摘回家给爸妈吃。如果能获得一句爸妈的口头表扬,比吃多少杏儿都来的舒坦。
对于第二种树,那就是不是扔石头,就是扔土块(老家话叫huji),或者直接找出树茬子扔上去,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敲下来几颗,运气不好时,半天都扔不到几个杏儿。
记得那时候杏儿特别喜欢生虫子,而家乡的杏花树又特别的高,很多树都是长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所以吃杏也就变得是随手吃吃而已,重要的是要把杏核捡回家。
舅爷家住在半山腰,家里的杏树多的数都数不过来,我每次都在舅爷家的周边地垅边的杏树下捡杏核,每次两个口袋被杏核撑的满满当当,口袋每次都是杏子黏糊糊,黄粑粑的膏体所侵染。
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小时候捡杏核为啥不带上工具呢?硬是要用自己的口袋装上?
舅爷是我们家附近少有的文化人,精通医学和针灸,曾经也是宝鸡医学研究院的客座教授。偶尔捡杏核被舅爷看到,舅爷就抡着他的拐棍大声呵斥几句。因为那时候捡杏核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坐在树下等黄杏儿掉下来,或者扔一个石头,赶紧一堆人去抢,如果这时候有大胆的爬上树去摇一下,绝对是英雄!
爬树的代价有可能被主人堵在树上,然后被说几句。舅爷永远是好说话的那个人,他每次都是呵斥几句后,还是回去继续读他的圣贤书。我们在被呵斥后,故作鸟兽散,等他回屋后,继续我们的捡杏核活动。
杏核比较重,单位价格也比较好,如果捡的比较多,不但能攒够学费,还可以给自己攒点小零花钱。
所以那些杏花树,也是儿时我们勤工俭学的一部分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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