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的天气,像极了孩子的脸 前一秒还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转过身来 远处海天交界处已经开始微微变色,一时分不清是灰色的海还是深色的云,只因这一转身 错过了白天向黑夜招手的五彩斑斓。
八月末 疫情再一次侵占了我的城市,有征兆般的来势汹汹,城市里的人民似乎也没有了当初的惶恐,麻木地看着政策的落实与对策的实施。有那样一群人 赶着早班车 提心吊胆,也有那样一群人 坐在家里,悠哉游哉。
我又是幸运的那一个,小区没封,市场没封,上班有班车,下车有核酸,只是少了些娱乐活动。前些日子在南方的老友 拼了命的跳槽回来,只为了回到一个舒适圈,没想到回来又进了毒圈。不顺心的生活熬不过去,好在无聊的日子熬得过去。
九月一号,北方海域结束休渔期,海面上大大小小的渔船立马多了起来,但是受限于疫情,劳作的人们少了些。休渔期的制定的确很大程度保护了海洋生物的繁育,尤其是那些好吃的海物。生态需要可持续发展,人更需要。今年学到一个新词,静默。静默状态下的人们在自己找生活的乐子。
在离家不远的海边有个还未完全开发的景区,说是景区 其实也就是沿着海岸线修设的观海堤坝与靠海的山体公园。在周边住的叔叔阿姨每天定时去那散步,看海 也 看人。从夏天开始 能看到一个大爷日复一日的在一块景观石旁边 挥动长鞭 抽打陀螺。金属质感的陀螺转动着闪着银光,下面的托盘因为长期的摩擦也变得光滑,隔着很远就能听到鞭子与陀螺碰撞的啪啪声响和陀螺低沉却又尖锐的嘶吼。
孤独的陀螺大爷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沿着岸边抬眼望去,每隔五米就会有一些装扮统一的群体,他们戴着帽子,戴着手套,有的身边立着桶,有的身边躺着箱,手里握着的鱼竿 一次次地向海的方向甩出,此起彼伏。现在钓鱼的装备比过去改进太多了,又轻又结实,不像家里压箱底的那支,又硬又沉,生怕哪天遇到一条顽固的幸运儿,生拉硬拽,毁于一旦。
鱼线上系着荧光浮漂,便于人们看清下杆位置,也能在黑暗中吸引一部分迷路的鱼。今年没能在看到自然的荧光海,大家自发的创造了属于钓鱼佬的荧光海。手掌长的鲅鱼与胖头应该是这片荧光海最后的献礼。
黑夜给了预兆,云朵身后只有残月回赠白天的明亮。回去的路上,发现大爷的陀螺也进行了改良,快速旋转下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果然他既融合于黑夜之中,又独立于黑暗之外。看似孤独,应该比大多数人要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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