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到15年夏天我和先生一起在英国伦敦读书,都是为期一年的研究生课程。在伦敦居住期间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而关于我们的室友的故事给我们的印象最深刻。
伦敦的消费很高是众所周知的。为了省钱,作为没有什么收入的穷学生我们两个选择了一个在三区的Town house,当然是跟人合租。房子一共两层,一楼两件本来是餐厅和客厅的也被用来当卧室出租,二楼三间卧室,我和先生租的主卧(当时月租折合人民币5000左右)。厨房 卫生间和花园属于公用。房东是罗马尼亚人,我们刚入住时租客不多,一个匈牙利瘦女孩和罗马尼亚胖女孩合租一楼的一间,二楼我们对门一印度哥们自己一间。开始人少的时候大家都相处的还不错,后来房东不断召租客来,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有趣'了。
匈牙利女孩最早搬出去的,走之前还因为房租的事和罗马尼亚女孩搞的不开心。之后陆陆续续搬来的都是罗马尼亚人。其实在我们住在那里的一年所有的罗马尼亚租客除了胖女孩都是不怎么会讲英文,除了简单的打招呼几乎不怎么能交流。
山顶洞人两口子: 一楼进门第一间原本为客厅的那间搬来一对中年夫妻,两个人都是老烟枪。两个人倒是都高高大大的,但是没怎么有礼貌,因为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所以私下里我们称他们山顶洞人。在公共生活区抽烟,在你用卫生间的时候duang duang敲门或者直接上来扭动门把手,把你放进冰箱的食物丢出来给自己腾出空间,经常吵架和摔门......
罗马尼亚胖女孩,就叫她安娜吧,还是住在那间被厨房改成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一个小衣柜,其它几乎什么都容不下了。后来安娜的弟弟也来伦敦谋生,两个人二十五六左右吧,同住一间。不过安娜弟弟上夜班,两个人作息错开。安娜是这些罗马尼亚人里英语最好的,日常交流没问题。不过她是那种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而且还经常会偷偷用我们的东西。因为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像橄榄油 洗衣液等等,所以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
我的英国室友们印度哥们住我们对面。人是不错,不爱搬弄是非,不斤斤计较。不过就是不怎么爱干净,房间很脏很乱,每次他的门一开味道大的不行。一起住了一年就见过这哥们洗了一次衣服,而且还是被罗马尼亚租客投诉之后。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喜欢这个印度哥们多一些。最起码人比较友好也很礼貌。
我们隔壁一间住的也是两夫妻。房间很小,一张双人床几乎占据所有。不过奇葩的是不久小叔子搬来一起同他们住。安娜喜欢八卦,背地里经常跟我讲这三个人住一间是多么不可思议和多么接受不了。可是她自己就和弟弟住一间也不觉得怎么样。我们隔壁三人同住了几个月小叔子就搬出去了,令人惊讶的是与此同时妻子怀孕了。
到此为止所有的室友都出场了。我和先生都是很乐意交朋友的人,对于陆续搬进来的室友我们也表示过热情,给大家烤曲奇饼,一起烧烤等等。但是慢慢发现还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比较稳妥。第一次心生芥蒂是这群罗马尼亚人聚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我和我先生应该多付水电煤气费(英国是预付费的),原因是我们房间最大。这一次原本以为是我们的朋友的安娜站在了罗马尼亚大部队那边。我们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自然不会答应,经过一番讨论按人头付费最公平。那个一屋住3口的估计后悔死了,算来算去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罗马尼亚人多了开始是挺热闹,时间就了就开始内讧。具体为什么吵架我们也听不懂。有一天安娜和山顶洞老婆吵的特别凶,房东都请来了。这次之后安娜又开始跟我们故意套近乎,我们也就表面上应付着。
一年很快过去了。走之前就跟印度哥们道了别,其他人懒得应付了。临行前一晚我们打包到很晚。凌晨一点安娜和她姐姐来敲门(弟弟搬走后姐姐带女儿搬进来了)。寒暄了几句安娜表明了来意。她想让我写个字据声明我留下的厨房用具都留给她,因为山顶洞老婆和我们隔壁的老婆说我把东西留给他们了,而这话我从没说过。事实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们说话了。其实都不是什么高档厨具,两个穷学生当然是捡便宜的买了,但是他们却为了这点儿东西挣了起来。想想其实挺悲哀的。
我的英国室友们经过那一年之后先生特别欣慰我能跟他一起吃苦,其实我觉得有这么一段经历挺好的。至少它让我更珍惜眼前的生活。知识改变命运在这里再明显不过了,这些室友们都没受过很高的教育,从事的也都是底层的工作。虽然三观不同相处不了,但很佩服他们远离家乡到一个自己语言不通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一点我们又是多么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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