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于人类历史长河不过沧海一粟,我们的存在,于宇宙而言宛若一粒尘埃,但正是这看似渺小又微不足道的存在,见证了时代,记录着时代,放到这条线上看,真实的写作,弥足珍贵。
已经很久没办法好好读一本书了,每每翻开几页,就会想起工作待办,若能控制住把工作和生活分离开来,想要沉下心来看本书也实在艰难,总想放大自我感受,来写写自己的故事,就是这样一种执念与冲动。近期写作遇上瓶颈,味同嚼蜡,苦不堪言,想静下心来读一本书的心思愈甚,旧书了然于胸,就买新书,新书翻几页就又开始工作或者自我创作,功利性总是很强的。
一头栽进书店,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循着读书第一次给我带来震撼的感受,用了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读完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这本书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大概从2017年把跑步作为习惯开始就开始关注村上以及他的作品,不同年龄阶段对同一作品的感受和看待角度是不同的,不单是这本书,无论是学生时期读到的名著还是近几年反复关注的几位作家,如莫言、严歌苓、王小波、余华、马尔克斯、东野圭吾等,他们的作品总有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节,究其根本,难道说只有“性”的话题才能引人入胜?只有“爱”的声张才能入了文学的门槛?不,是因为这些是人类繁衍最基础的需求和存在,时代变迁,基础定律不变。时至今日,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把有这方面描述的书籍归为“小黄书”的范畴,谈及这些内容,总不免尴尬或马赛克式描述,相较于直言,无法正确相视甚而作为嘲弄的工具来讨论这类话题其实更为不堪。这些背后,是人性与社会的变迁,是历史的真实见证。
《挪》中渡边、直子、小林绿子、玲子等人物关系发展算是简单,但生活轨迹坎坷,置于当时20世纪60年代的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下精神危机的红色预警才是其难以圆满的根本,至于人物所经历的跌宕却是生而为人命运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无法避免的无常,“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现实生活不敢说会比小说更加精彩,然而我所见闻,却也不乏骇人听闻之事,在写作过程中,我习惯将悲怆和一些隐晦的情节略去,如今想来,真实的还原和记录,才能让写作,有真实的血与肉。
艺术的目的是为了填补我们的不完整,或是让麻木的心遇见久违的感动,或是让茕茕孑立的我们收获支持的力量,或是让我们僵硬的壳柔软,或是让我们脆弱的心坚强。
斜杠青年,个性标签,不论出现何种网络热词,我都拒绝标签,这与我先前的看法是背道而驰的。早些年间,学生时代的我,会拉着后来贪图打扮的同桌说“你变了”,初入职场的我,会拉着昔日甚好后来却变冷漠的好友说“你变了”,然而近几年,多是听到别人跟我说“你变了”,我也是在近几年才发现,不是人们变了,而是不同阶段我们都有不同的身份,为了应对这些身份,为了维持这些关系生态“不变”,我们个体需要“变化”去调节这个系统。看到那些爱的死去活来又虐心的爱情不会感同身受,因为我深知互相尊重、彼此成就才是健康的爱情长跑,我们谁都没有道理将自己的幸福和另一个人捆绑,否则就是耍流氓,我理解爱情中的不理性,但没有办法一同哭泣;不会将无用的情绪如迷茫、不开心大张旗鼓发泄甚而衍生出很多的伤感文学来,时间可贵,这些动作不能够占用我太多的时间成本。
但是我们开始变得更加理性了吗?理性逻辑会让一切变得更好吗?不是的,所有力量来源于感性地被温暖、被鼓舞、被感动,泪水是感情的净化,深以为然。我们需要悲伤文学、爱情故事,需要那些不成熟的过往,甚而他人不成熟的经历来让我们反观,助推我们更好的成长。艺术的功能就在此,写作的魅力也来自这里,当我们不失童心地去回望自己的一路成长,当我们以不同身份角度去解读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才能更好理解当下存在的合理性,才能产生一种真正的“感同身受”,不穿着别人的鞋子走路,怎么能体味他人路途的风景。五味杂陈,注定了我们要有混合的情感和情绪。
活着,就是为了讲述,这是一种永恒的念想。
每出一部口碑不错的影片,我都会走进影院贡献票房,近期看了两部《峰爆》、《关于我妈的一切》,都有戳动泪点的点,前一部的感动,源自于先前处建筑行业,对于常年漂泊在外不能给到家人关怀的遗憾很是同感,后一部,故事情节很简单,主角身上有成千上万平凡妈妈与女儿的身影,但正是这份平凡,让人感觉无比真实。
近期我一直都有一个念想,就是写给我的父亲与母亲,没有利益的出发点,纯粹是想记录点什么。这个强烈的念想源自于父亲病重后带给我全家的兵荒马乱,也源自于现实生活鸡零狗碎给我反复的捶打。我的父母亲是天下父母亲里最为寻常的,然而再寻常的人也是值得被写进故事里的,何况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他们的杰作,在我一路成长过程中,直至现在,我的选择,我的个人信念,都传承着他们的一部分信仰,他们教与我的,最宝贵的财富,是生而为人的“至善”,我们无法一直做个好人,世上的事情也并不是非黑即白,然而但凡人生关键处,在面临重要选择时,我们都要能够守得住“善”的底线,这就是我的父母教会我的。我想把这点点滴滴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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