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说说我们楼下打饼子的夫妻。
晋南人做饼子不叫“做”,而叫“打”,很长时间我都不懂为什么叫打饼子。仔细看了好多天,我才懂了,打饼子其实是一件力气活,一般都是男人在打,把和好、醒好的面堆在案板上,随手掐一块(2两左右),先在涂着油案板上摔打几下,再用擀面杖擀成长条状,再摔打,再均匀抹上油酥,再卷成一团,再摔打,擀成圆形,放入烤炉。做一个饼子,就要摔打近10下,所以叫“打”饼子吧!
在楼下的夫妻租着一个不到10平米的小窝棚,中间用布帘子隔着,里面极小的房间,只能用砖块搭几张床板当做是双人床,外面紧紧巴巴的一张烤炉,一大一小两个案板。多数时候,男人总是埋着头和面、打饼、烤饼,而女人则站在小案板那招呼客人:“夹鸡蛋还是肉”,“要不要辣椒”……
从楼上看着那个窝棚,那么小,唯一醒目的就是他们的招牌,而招牌也仅仅是一块布条上面印着“饼子”两个字。他们的日子这样苦,却从来没见他们红过脸,吵过架,有一次女人算错了,多给别人一个饼子,懊悔不已,沉默的男人竟说:“没事,我再打个就行了”。
那时我才知道,他们的梯子不像我想的那样苦,至少,从他们脸上,我看不出任何与“苦”有关的表情来,其实也许最幸运的人就是他们,日子平平淡淡,却有稳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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