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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风很大||异国他乡无处安放的青春

这座城市风很大||异国他乡无处安放的青春

作者: 漓沫晓儿 | 来源:发表于2017-11-21 18:50 被阅读134次

    愿:

    有人陪你共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

    有人与你话家常,有人跟你琴瑟和。

    有人伴你待天明,有人与你道离别。

    有人拭你相思泪,有人共你踏红尘。

    有人听你诉衷肠,有人解你夜夜梦。

    有人懂你眉头雪,有人惜你心头爱。

    有人醒你茶已凉,有人愁你独行路。

    望,陪伴是你给我最长情的告白。


    01

    傍晚的微风夹杂着热浪。下班回家后,满手的粉笔灰让我很不舒服,我习惯的性的洗手、查看微信、换运动衣出门。

    走在路上,香皂的味道很好闻,微信依然没什么信息,路人三三两两从我身边走过。熟悉的小路,陌生的语言,陌生的面孔,不同的肤色,来了一年多,我依旧觉得我是这个国家的陌生人。

    旱季的马拉维很热,一滴雨也没有的盛夏,空气有点燥。房间只有一台简易的风扇,其实一个人的房间并不觉得很热。毕竟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自己。

    每天下班以后跑步已经是我坚持了一年多的习惯,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就算待在房间,除了马桶冲水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

    我喜欢跑步,因为每一次跑步,我都很享受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只有那样我才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也是因为跑步,才解救了我失眠的漫漫长夜。

    每天跑完五公里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看看时间,下午六点,我走进厨房,煮了碗面条,,一个人的饭做起来总是很快,但是我怎么也做不出妈妈的味道。

    因为这五年来的独居生活,让我养成了边吃饭边玩手机的恶习。自从下载了简书就开始,一边刷着简书上的文章,一边吃饭。看着简书故事里形形色色的人和故事,我并不是过得很糟糕的那一个。

    吃完饭,我靠在阳台上听音乐,每顿饭后站半个小时,看书或者听音乐,为了等李格,也为了避免走上中年小肚腩油而腻的妇女之路。

    晚上七点,国内时间凌晨一点,这是李格每天工作结束的时间。从一点到一点半,这半个小时是他留给我的时间,也是我们开始异国恋以后每天沟通的时间。有时候他忙的晚一点,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变得更少了。

    异国恋,六个小时时差,一年见两次面。一天24小时,1440分钟,我们只有30分钟。我常想每天这半个小时,还怎么谈情,怎么说爱,更没有时间去了解彼此日常的生活。

    李格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四年,异地一年,异国三年。他总说时间很长,以后都会陪在我身边,可是对我来说,陪伴是件奢侈品,就算有钱也买不来陪伴。时间是个减法,过一天少一天。

    02

    因为时差,每天我睡醒的时候,李格的时间早已是午饭后。然而,每天凌晨他入睡后,我的夜才开始,寂寞和思念也开始爬上心头,占据大脑的所有空间。

    每天我都会把晚上七点到八点的时间空出来,只为等他。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左边邻居是印度人,因为阿三哥可以三妻四妾,所以阿三哥家的孩子也够组个足球队了。右边邻居是来自津巴布韦,黑人天生舞感特别强,一只简单的皮鼓,就能撑起整个舞台。

    看着院子里踢球的印度小孩,还有打鼓跳舞的黑人,我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中国人。终于明白那句一直没弄懂的话。

    “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独”。此时此刻,这句话在我身上最贴切不过。

    我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听着院子里的嬉闹声,我开始想家,我羡慕那些能在国内工作生活的人,工资虽然不那么高,但他们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孤独。

    我住的这个小区,大多数都是印度人和欧美人,还有少数的马拉维本地人。选择这个小区是因为,它靠近监狱,马拉维最大的监狱马乌拉。

    因为有监狱,所以这里很少停电,可能政府也担心停电时间过久,犯人会撕开高墙上的铁丝网逃出来吧。

    在非洲,晚上过了八点就很凉快,可是蚊子也来了,曾经被蚊子咬的满身红包,最后未能幸免得了疟疾,一个星期暴瘦三公斤,那时候一个人躺在诊所打针,好想吃妈妈做的拉面。

    晚上的时候很少开阳台的门,蚊子太多了,关上这道门,院子里的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房间便是我的世界。

    来非洲以后,我开始看书,开始学英语,开始学书法和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个没有WIFI 的地方,过得更充实一点。

    爱上弹吉他,因为每一次开始练习的时候,我的房间就不是我一个人。吉他的旋律也让整个房间变得舒服起来。

    开始学吉他,是为了李格。长期的异国,我们早已错过了彼此生活中,所有重要的日子,没有一起过过情人节、中秋节也从未一起跨年迎春。

    我们也错过了彼此的生日,所以我想学吉他。在他生日的时候录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他做生日礼物,至少在每一次练琴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在在想他。

    在这个陌生的国家,我的内心还是常存恐惧,我在睡觉的时候会强迫性的检查门窗两三次,会打开所有的灯。因为这样在午夜十分醒来时,我看到的不会在一片漆黑的寂静。

    03

    有些事情一定是命中注定的吧,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一定会让你遇见,在最合适的时间。

    第一次见李格的时候,是在泰国。那时我在泰国,开始我毕业以后的第一份工作。

    去泰国对我来说,也算是个误打误撞的机会吧。2013年我大四,同学们各种考研,考公务员,每天都在忙着为自己的前途奔波着。

    只有我,每天在宿舍看电影,从不出门,不参加任何招聘会。室友们一个个也看不下去了,豆豆是我们宿舍最出色的女孩。院里推荐她参加赴泰汉语志愿者考试。

    大学学的是对外汉语专业,去泰国教汉语,是专业非常对口的工作吧,又可以开阔眼界,而且工资月薪八千,对于准备毕业的我们,充满着诱惑。

    豆豆在网络报名截止那天,拉着我一起报名了。一周以后,网络报名筛选结果下来了,我居然进了面试。那一天我觉得生活要重新开始了。

    面试前两天,豆豆拉我出去买了一套职业套装,还有一双我从未踩过的高跟鞋。面试是在海南师范大学。那天我和豆豆坐动车从三亚去海口。一路上我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豆豆很兴奋,像个小女孩一样,憧憬着在泰国的日子,她说她想去普吉岛看看中国人的天堂。

    面试分为四个环节,汉语基础知识,英语口语,综合能力及才艺表演,最后还有一个心理测试。心理测试采用的是五个维度心理测试法,很多人都败在了心理测试这一关。豆豆也不例外。

    考试结果下来了,阴差阳错,我被录取了,而豆豆却没有通过考试。

    大学毕业季,六月我在泰国三尺讲台上,豆豆留在了三亚,成为一名置业顾问。

    04

    到泰国以后的第二个月,初恋男友结婚,给我发来结婚请柬,就这样毫无征兆,我被分手了。

    那天下班我在路边等车回家,收到初恋男友的信息,“小迷,我明天结婚了,我知道你不能来,祝福我吧,我等不了你了,她怀孕了!”。

    看到这条信息,我也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大学谈了四年的初恋,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

    整个大学四年,我都在和手机谈恋爱,他在兰州,我在三亚。大四的时候经常吵架,但我也从未想过分手。

    记得那天,学校门口很多学生,我没有哭,只是强忍着眼泪,超家的方向走。7月的泰国雨说来就来,没有一点点征兆。

    我一个人在暴雨里走着,眼泪也被雨水冲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哭过一样。下雨天哭泣,就这点好处吧。

    回到家我穿着湿透的衣服,坐在阳台的地上,拿起手机回了一条信息:“米凡,祝你幸福,但是我不会祝你们幸福。”

    四年,整整四年我拒绝所有在大学追我的男生,到头来,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连分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可能淋雨太久,可能太过伤心,第二天睡醒后,头疼欲裂,高烧不退,我感冒了。迷迷糊糊摸起手机,打电话给办公室,然后一个人去了医院。

    不会泰语,英语又不是很好,加上发烧头疼,我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出了诊室,坐在医院的大厅里。此时此刻我最爱的男人牵着别人的手走进了婚姻殿堂。

    想着想着,眼里又开始泛滥,我最终还是失去了爱情。我在医院的大厅,哭的不成样子。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也看着我身边那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一直用泰语跟旁边指责他的人解释,大概是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让她哭。

    可能你也猜中了,这个男人是李格。

    05

    “姑娘,你不要哭了嘞。这里是医院。”李格声音很温柔,随手递来一块手帕。

    我接过手帕,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哭的更大声,在陌生的国家看到中国人,总是觉得有几分安心。

    缘分可能就是上天给你最好的安排吧。那是我们初次相见。但是看着他并没有陌生感。

    这一年李格27岁,我23岁,大学刚毕业。因为李格比我大4岁,后来我一直叫他哥哥。遇见李格,应该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幸福吧,我第一次感觉到上天对我的眷顾。

    李格不帅,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我对男朋友的要求。

    李格是个很腼腆的男生,小小的眼睛在黑框眼镜下面,总是笑盈盈的。他说只有看到我的时候才这样。他像其他男生一样留着板寸的头发,看起来干净利落。他的手指很长,跟他在一起,每一次他手上的动作都会吸引我的目光。我以为我的男友一定会在180,可是李格只有175。我以为我的男友都会穿着时尚,可是他总是穿着纯色的短袖或者衬衫,没有一丝丝花纹,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这和我在大学里见到的男生都不一样。我想象着我的男友会踩着七彩祥云来亲吻我的额头,可是李格总是开着他银白色的雪佛兰来送水。

    那天,李格帮我拿了药,然后开车送我回家。在路上,我坐在副驾,一直不停的打喷嚏,掉眼泪,我用完了他车上的整盒抽纸。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时不时转过头看看我,然后继续专心开车。

    回到房间以后。我再也没有力气哭了,趴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是李格。

    李格手里提着一份热粥,“你感冒了,可能也没有吃饭,我吃完了就顺便帮你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粥,并没有抬头看我。

    “没事啊,我不饿。不好意思麻烦你两次。”嘴里说着不要,可是身体很诚实。我不冷不热的说着,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却咕噜噜的响了,真是打脸,整个安静的楼道都能听到了。

    “赶紧吃吧,吃完记得喝药,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发烧就给我打电话。”李格说着把手里的粥递给我,然后转身走了,这是第一次我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别人离开。

    06

    失恋就像感冒一样,虽然看似痊愈,但是总有一些地方隐隐作痛。

    听说,感冒就算是完全好了,你的身体里也会留下病毒,失恋也一样,就算是你不再提起,你以为你忘记了,但是身体里总有一个地方告诉你,你还记得一清二楚。

    周末,我在家里整理跟米凡有关的东西,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不离不弃,都随着他送给我的东西一起丢进垃圾桶。

    那些甜言蜜语也像垃圾一样,我的房间一刻也容不下他们。我打包好所有跟米凡有关的东西,去楼下扔垃圾。

    垃圾桶在一楼。房东是个爱养鱼的人。在楼下大厅做了一个鱼池,养着四五条金鱼。旁边放着一套很大的实木桌椅。

    我自顾自的走向垃圾桶。看到椅子上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你感冒好了吗?”

    “好了啊,早都好了。”看着李格在我家楼下,我挺惊讶,我在想,他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嗯,看着你也挺精神的,那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哎,那个,你等一下,那个你那天在医院帮我忙,我还没谢谢你,正好周末,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我居然邀请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吃饭。

    天气很好,阳光很暖,李格白色的T恤,很顺眼。

    “来了泰国还没吃过中国菜吧,我带你去中餐厅。”李格随口说着。

    我也随口答应了。

    07

    中餐厅的人不多,里面是小包厢,外面是大厅。李格和这里的老板好像很熟,我坐着看着他们聊天。不一会儿,李格拿来了菜单,让我点菜。

    我确实很久没吃过中餐了,刚来这里,我还是路痴。吃饭的时候,李格看着我说:“现在好点了吗?”。

    我若无其事的说,“早都完全好了。谢谢你哦。”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感冒,你的心好点了吗?那天在医院哭成那样。”

    “我初恋男友结婚了,给我发了请柬。”说完的时候,感觉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现在是一个人了。其实,分开也好,以后会有更合适的人等你出现。你不会一直一个人。”

    李格说的很认真,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叫李格,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我一直都在。”

    我们顺其自然的交换了为微信。在这个陌生的国家,有一个这样温暖的人真好。

    就这样,我们开始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李格在泰国两年了,知道很多新奇好玩的小店,那些温暖小清新的店铺,总能让我开心。

    李格送我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一次送我回去一样,送到房间门口就走了,从未踏进我房门半步。我们之间聊天南海北,聊人文地理,唯独不谈感情。

    08

    转眼,我们认识两个月了。我也慢慢从失恋的悲伤中走出来了。至少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在莫名其妙流眼泪了。

    治疗失恋,有两种方式,要么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要么选择时间治愈。我想我是第一种。

    十月学校放假,我和同事去丽贝旅游,岛上没有手机信号,我们失联了。来泰国第一次出来玩,我玩的很嗨。第三天中午,我在酒店前台,看见李格在跟工作人员聊天。

    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李格一把把我拉到怀里,紧紧抱着我,轻声说,“三天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啊,只是岛上没有信号,所以我就关机了。”李格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一米七五的怀抱居然可以这么温暖,宽大的肩膀让我觉得很安全。

    这是我们第一次有身体接触,一切都自然而然。

    “今天早上,你粉色的衬衫很好看。”上班路上看到李格发的微信。

    “李半仙。料事如神,我穿什么颜色衣服都猜得到。”

    所有的偶然都是有预谋的。后来某天早上,我看见李格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正对着我的阳台。李格靠着车门站着。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看见他了。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李格住的地方,离我家,开车20分钟,加上早上堵车高峰期,估算他每天五点半就得起床。

    时间一天一天过着。往后的一个多月,李格一如既往,在我早起后,拉开阳台窗帘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直到有一天早上,下着暴雨。我没办法去学校。站在阳台上看着李格的车没有出现在马路对面。

    心里暗暗想着,也就那样吧,你凭什么不一样。有风有雨我还是要自己承受。

    09

    下楼,走出大厅,李格站在门外。“早啊,小丫头,下雨了,我送你上班吧?”那天李格笑得很好看,就像晴天的阳光。

    “你在我家楼下,蹲点儿一个多月,就是为了找个机会送我吗?”我低着头,浅浅的笑了。

    以后的每天早上,每天下班,李格都在我身边。

    十一月开始加班,每天工作14个小时,晚上八点回到家,我都累的不想动了。那段时间我瘦的很快。

    李格配了一把我家的钥匙,每天下午下班了就去我家给我做饭,接我下班。他的手艺很好,不像我,只能解决温饱。

    每次吃完饭,趴在床上看着李格在阳台上洗衣服,心里觉得好幸福。

    十二月李格回国休假了,他走了,我才感觉到,我有多想念他,每天在房间脑子里都是他在房间的身影。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看着他曾经等我的地方。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李格回来那天,我去机场接他。拥抱,拥吻,我们第一次接吻,甜甜的。

    那天,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阳台上的李格,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因为我见过你最伤心的样子,我想尽我所能让你幸福。”李格转过身,抱着我,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小迷,做我女朋友吧。”

    我轻轻点头,心里幸福的开了花。“哥哥,今晚留下来吧。”

    李格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吻我。

    头听见耳边的喘息越来越重,落在身上的吻也越来越激烈。李格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处处带火,我最终还是沦陷在这场欢愉之中。

    “宝贝,你的声音真好听。”那一夜我们精疲力尽。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李格每天都来家里做饭,偶尔留下来过夜。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李格被调到曼谷的分公司。我们开始在国外异地了。

    10

    那段时间,思念很折磨人。我们开始从早到晚发微信。周末也偶尔出现在对方的城市,每次李格离开都会把冰箱塞满。

    后来李格被调回深圳总公司,我没办法回国,只能等他来看我。每三个月往返深圳和曼谷。只是为了看我。每次只能待两三天,那时候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我从泰国离任。

    在国内半年,我们一共见过三次。妈妈不同意我嫁去李格的城市,不想我离家太远,总是安排各种相亲。可是我爱他,我受不了这样的安排。

    半年后,我又一次离开家,再一次出国,这一次走的更远,我选择了非洲。

    这一年,李格开了自己的公司,每天更忙了。我们的聊天时间越来越少,但是爱从未动摇过。

    非洲的生活更苦了,没有WIFI,3G很慢,我们都没办法视频。见不到彼此的脸,思念就像钻心的蛇,慢慢吞噬着我们的心。越不能见便越是想见。

    十二月是圣诞节假期,第一次,我们隔了四个月没有见面。雨季,马拉维的雨水格外猛烈。暴雨,闪电,阵雷,停电,我最终在那个停电的夜晚,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在电话里哭了。

    思念的滋味太难熬了。每一次想起李格,我清楚的感觉到心痛的感觉从心脏延及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也穿透我手指的每一个关节。

    “宝贝,四个小时后来接我吧,我在埃塞俄比亚机场转机,四个小时后到马拉维。”我听到机场里嘈杂的声音,但是哥哥的每一个字都直击我的心脏。

    “你怎么来了?”

    “上次打电话你哭了,觉得这一年忙事业,都没时间,陪你,觉得对不住你。”

    我挂了电话,洗澡,化妆,口红擦了又涂,衣服换了又换,最终选择了哥哥在曼谷送我的那套粉色连衣裙。

    异国他乡。我们在机场拥抱,哥哥轻吻我脸上的泪珠。“宝贝,对不起,我还是让你落泪了。”

    “那是因为开心。”我笑着看着哥哥。

    11

    李格在马拉维,待了一个星期。

    我们在我的小屋亲吻,拥抱,一次一次的爱对方。哥哥说,很开心还能在非洲的大地上一起做爱,每天我都在哥哥怀里醒来,我开始迷恋那种温存。

    那几天,我带着哥哥去看野象,看斑马,看成群的犀牛,看湖边的火烈鸟。

    只是,我还是没办法,让哥哥一直在我身边。为了生存,我们都要赚钱,要为以后的生活考虑。哥哥说如果他能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妈妈应该就可以同意我们结婚了。

    “宝贝,等你回国的时候,我要在杭州送你一套大房子。我要给你最安稳的家。”

    “哥哥一定等我”。

    送李格回国的那天,我没有哭,只是目光追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机场安检门后面。

    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我相信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今年李格32岁,我28岁。我们在一起快五年了。

    这座城市的风很大。我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非洲大地上,曾经爱的时光历历在目,正因为得不到,才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愿有人陪你共黄昏,愿有人问你粥可温。

    这也是我心里最幸福的恋爱方式吧,平平淡淡,有人陪伴就好。

    哥哥已经买好了今年圣诞节往返非洲的机票,还有一个月我们又可以抱抱了。

    异国他乡我无处安放的青春。这座城市风很大,有爱人的地方,就是思念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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